在胡乱干扰她的思维,也算是十足地印证了为所欲为的含义。
气氛一时僵持。
“成年了吗?”
“啊?”于皎呆了,她是长了张嫩脸,可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被问这问题吧?
宋欲雪看对方没领教到意思,有些不耐烦。她平时工作耐心很好,可在酒吧,却有点放纵了。宋欲雪挑眉,看着还在哼唧的女孩,补了句,“我身上这个。”
于皎的兜里还放着她给祝随春准备的房卡呢,现在估计是用不着了,这姐姐也是豪迈啊,性情中人。于皎又从头到尾把对方打量了一番,她个损友,竟然放下心来。
若换成祝随春别的朋友,估计得废九牛二虎之力把人从美女姐姐伸手给拽下来。
“姐,放心,不违法的。”于皎笑得像个小太阳,她从兜里掏出随身带着的冈本,递给宋欲雪。
宋欲雪没搭理,带着拖油瓶上了车,给代驾报了个酒店名字。从倒车镜里看见笑嘻嘻挥手送别的于皎,宋欲雪头一回觉得,现在年轻人,玩得可真开。不过说到玩得开,最开的估计自己身上这个。
可要是说到身上这个酒气冲天的小屁孩,宋欲雪也觉着自己今天如同着了魔入了道。她简直要命的喜欢对方穿着白衬衫的模样,黑色的bra打底,性感又帅气。
祝随春被她单手扣在怀里,不老实,路上一直哼歌,听了半路宋欲雪才听出来那是啥,面目表情瞬间僵硬,自己该不会拐了个神经病吧?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
这丫头,到底谁是80后啊?
好不容易带着个累赘进了酒店,宋欲雪二话不说拖着祝随春往浴室里走。她可不想和酒鬼一起睡觉。
“洗个澡。”
祝随春点点头,脸颊红红,眼神懵懂,抬手就是扯衣扣。宋欲雪上前一步摁住了她的手,冷着一张脸问:“知道我谁吗?”
谁啊?祝随春晕乎乎的想了想,那双手又入了眼,她刷地举起手,乖乖地说:“蝴蝶结!”
宋欲雪愣了片刻,又想到自己今天手袋上的蝴蝶结,叹了口气。她算是败给这小孩了。宋欲雪没好气地伸手掐了下祝随春的脸蛋,没多少肉,不舒服,但好在看着赏心悦目。想来也不过是一夜的事,蝴蝶结就蝴蝶结吧。
祝随春傻笑,视觉效果如同狼变哈士奇。
她张开双臂,朝着宋欲雪撒娇:“脱衣服!脱衣服!”
伺候大爷呢我?宋欲雪认命地帮人解扣子,又试好水温,拉着傻不愣登的哈士奇走进浴缸。
于是水中生出了玉的火焰。
***
祝随春照常醒来,伸个懒腰摸索着找手机准备放个音乐缓冲一下,可这一低头就看着自己身上的不对劲,她一下白了脸。作战地点乱七八糟,皱褶一片。可她的衣服和物品被叠放整齐地搁在椅子上。
腰酸背痛,神仙打架。
祝随春咬着牙下床穿衣,却看见个纸条。
「我定了两晚的房,你好好休息。有缘再会。」
祝随春朝着纸条龇牙咧嘴,可别再会了,还缘分,孽缘还差不多。她也算是天赋异禀,不疼。可她脑袋疼,断片似的,她零零碎碎能想起点什么,但都不全,不过关于于皎把她拱手送人的事,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拨通于皎电话。
“怎么了?富贵兄?”
听着于皎明显含着调笑的问话,祝随春只想一巴掌呼人脸上,这丫什么损友?
“说了别叫我富贵!”都怪她,大一时单纯无知对着于皎掏心掏肺,把这富贵的典故告诉了于皎,接下来,她就天天后悔。他爸找了个徐娘半老的瞎子算命,说取名得富贵,旺财,可没文化的煤老板取不出来啥,干脆把富贵当成了她的小名,从小叫到大。
搁以前,随富贵那可是随叫随到,穿个肚兜小裤衩,喊声富贵也就屁颠屁颠来了,等人大了点,成了个姑娘,要了脸皮,谁叫富贵她冲谁发火。
于皎是个不怕死的,就爱惹事生非,回回被她以各种毛绒玩具砸,追的满宿舍楼道跑都不长记性,还是叫她富贵。
“你昨儿怎么不拦着我!”
“姐,大姐,我亲姐。是你抱着别人不撒手的好吗?”于皎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再说了,不是你天天跟我念叨前女友不肯和你睡觉吗?不是你说不想当贞洁烈女吗?怎么?没爽到?”
于皎讲话跟放连环炮似的,噼里啪啦一口气往外吐,身经百战的于皎谈起这事也是坦然,反正都是女孩子,探索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吗?
被这么一问,祝随春对昨晚倒是有了模糊的记忆。那个蝴蝶结作画一般的描摹勾画,所到之处,春/情与火焰同生。
“你可闭嘴吧你!”祝随春挂了电话,坐在床沿,待了片刻她往卫生间走。只是那落地镜上倒也有些水渍,祝随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羞得耳朵都红了。
她怎么会不爽呢?就是不知道蝴蝶结爽了没有。
算了。祝随春摇摇头,捧起冷水往脸上浇。一晚上的事而已。明天就得开学,还是早点收心。
手机微信震动,祝随春不耐烦,点开。
“听说了吗?程老身体不太好,这学期给我们请了个代课老师上新闻心理学。”
“听说了啊,好像是个美女老师啊!”
“怎么样怎么样,有名字吗??”
“我问到啦!!叫宋欲雪!”
宋欲雪?祝随春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她想起一句诗词来。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