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说的缓慢,却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想请非先生将一样东西赠与我。”
“是何物?”
“龟甲子……”夏其煊没有犹豫,快速的说出。
果不其然,整个大厅里,在那夏其煊话落的一瞬间里,响起了重重的抽气声音,人人皆是惊讶又惊恐的看着夏其煊。
而连夏其煊自己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紧张,不言而喻。
时间好像就这么静默了下来,夏其煊开了口,却迟迟没有等到非玄羽的回答。
好半晌,就连夏其煊都觉得不能沉静下去的时候,非玄羽终于开口了。
不紧不慢的语气,似乎完全没有将夏其煊适才提出的要求放在了心上。
“夏族长是否去找过夏尔顿?”
夏其煊微微动了下唇,而后毫不隐瞒的点头,“的确。”
非玄羽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件事情一般,抚着胡须缓缓的点着头。
“其实不瞒夏族长,自从那夏尔顿判我龟族之后,便时常利用那些求医的病人过来上门要龟甲子,而如今龟甲子尚还好好的在我族供奉着,夏族长也知道个中缘由……这件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还是请夏族长回去重新想过办法吧。”
非玄羽似乎也不想为难夏其煊,并事情大多都是因为那个夏尔顿而引起,老人家并不像牵扯太多,于是便好声好气的劝着夏其煊回去。
可是,夏其煊已经来到了这里,哪里会有回去的道理。
他不管鬼医夏尔顿和龟族到底有哪些牵扯和,现在他想要的,只是那龟甲子而已。
夏其煊的眼中一霎而过的利光,也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那白发苍苍的龟族族长的脖子上,已经被束缚着一道红色的光亮。
等护卫们反应过来,夏其煊已经红着一双眼睛,气势令人的扫着在场的所有人。
“快,把龟甲子交出来!”
非玄羽的老脸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他没想到自己已经给了夏其煊台阶下,这人还不知道退步,竟然还敢在这里动手!
“夏族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硬强不成?!”非玄羽冷着脸,总归是一族之主,总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可夏其煊却是排除之外的人,他放在非玄羽脖子上的手动了动,那白白的长须就被凌厉的红色之光割下了大半,这一下,着实把非玄羽吓到了。
意料不到,一向冷静从容的吸血鬼,也会有这般恼怒冲动的时候!
“快点,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的动作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夏其煊抓着非玄羽的手,冷冷的威胁命令道。
非玄羽无计可施,谁叫他们龟族的灵力比不过人家,只能对着下属痛心的点头。
“把龟甲子拿出来。”
一听命令,非玄羽的人不一会儿就将一个外表古香古色的锦盒从里面拿了出来,夏其煊微微眯了眼睛去观察,而后挑唇冷喝。
“打开。”
捧着锦盒的人被夏其煊浑身的冷魄气势吓了一跳,最后还是颤抖着,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锦盒,之间黑色棉绒上,一块完整的龟甲出现在了众人眼中,那翠绿清纯的成色,找不出半分的瑕疵。
夏其煊扫了一眼,就已经确定了这就是龟甲子。
“丢过来。”
他再次命令开口,那人急忙将锦盒合上,小心翼翼的往前一抛,那锦盒就到了夏其煊的手里。
拿着沉甸甸的重量,夏其煊嘴边挑起了一抹笑意,而非玄羽趁着夏其煊意识有些松散的时候,动作迅速的从他手里逃出,而夏其煊反应也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闪身退开了几步。
见家族安全了之后,那些护卫便不再受到牵制,无所顾忌的开始上前攻击抢夺回宝物,而他们的力量同夏其煊一比,不弱是蚂蚁撼大树的区别。
可尽管如此,蚂蚁多了,大叔也会有动摇的一次,夏其煊一手护着锦盒,一手抵御着他们的攻击,还没等他退到门口,手臂上已经遭受到了一击。
夏其煊闷哼一声,猛地用尽了全身的灵力去做最大的攻击,只是在他转身离开之际,一道重击再次席上了他的后脖,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夏其煊顾不上多少,只能狼狈的逃走了 当夏其煊面色苍白的从龟族非家走出来的时候,他的人立即围了过来,警惕的看着四周,一边担忧的围着他,上前扶着他很是担忧。
“主人?”
照和卓从来没有看见过夏其煊这般狼狈的模样,胸口一滞,不由担忧的问道。
夏其煊咬着牙,忍受着伤处的痛楚,脸色苦郁的冷道,“去找夏尔顿!”
“主人!您已经受伤了!”两人不敢相信自家的主子竟会如此的执着,伤的如此严重,都要去找那个鬼医!
夏其煊知道自己已经忍不了多久,见自己的下属还这般慢慢吞吞,他的视线愈加冷了几分,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紧紧搀扶着他的照给推出去。
他不悦的大吼,“没有听见我的话吗!快点带我去找夏尔顿!”
众人一愣,可是没等他们细想几分,就听见了龟族里面传来的动静,各人心中大骇了几分,直觉此地不宜久留,立即搀扶着重伤喘息的夏其煊上了直升飞机,循着他的命令回头去找那鬼医夏尔顿了。
不过半小时的飞行时间,夏其煊已经觉得自己似乎经历了一百年的痛苦煎熬,若不是他咬着牙暗暗警告着自己不能就这么倒下,恐怕他现在早就不省人事了。
很快,飞机便在缓缓的盘旋下停在了小岛上的大片空旷的地方。
夏其煊硬撑着身子走了下来,而那夏尔顿似乎已经知道了他已经带来了他想要的东西,竟是难得的一脸笑意迎了过来。
夏其煊黑着脸,苍白着唇走前几步,而后便从怀里拿出那个被他紧紧护住的锦盒,一把丢向了夏尔顿。
夏尔顿目光一闪,动作迅速的接过,更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意思,急急忙忙的打开盒子来看,见里面的黑色绒布上躺着的正是他盼念许久的龟甲子,眼里的喜色更是多了几分。
碰的一声,夏尔顿合上了锦盒,一脸笑意的盯着快要支撑不下的夏其煊。
双眼里似乎藏着什么情绪,夏尔顿扫了夏其煊两眼,满意的点着头。
“不错不错,不愧是吸血鬼族的族长,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拿到龟甲子,果然能力非凡啊,哈哈哈……”夏尔顿竟是不吝称赞起夏其煊来。
要知道,以前来找他看病的人听见他这个要求,不是打退堂鼓就是去了一趟龟族非家就空手而回,完全没有半点的用处和意义,可是夏其煊却不同,他竟是在五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就完成了他的要求,这着实让夏尔顿开心高兴。
在他们的家族里,人人都知道龟甲子的医药功用可是最有价值的,作为鬼医,夏尔顿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么一个宝物呢?
可是夏尔顿的称赞对夏其煊来说,这些话并不是他最想要听见的。
他不住的喘着气,他不知道到底自己什么时候就撑不下去了。
“龟甲子你拿到了,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跟我走了?”
夏尔顿笑眯眯的点头,“当然,不过我认为,你还是不必要回去了,看你现在的伤势,还不如在我这个荒岛上疗养。”
夏其煊咬着牙,“没事,我可以回去……”
“主人!”尽管夏其煊倔强的说着,可是他的一群下属可是担忧的要命,可是遭到夏其煊的冷眼,他们一个个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夏尔顿也不勉强,对着他微微比了比下巴,说道。“那行啊,你先走,我跟着。”
夏其煊吐了口气,一言不发的转身,可是脚步刚迈出几步,脑袋就涌上一片浑浊的黑暗,夏其煊来不及捕捉到什么,已经是眼前一黑,直直的晕了过去。
“主人!”
“主人!”
照和卓连忙抱住了夏其煊往下倒的身子,而后着急紧张的转头向夏尔顿求助,“鬼医,求您救救我家主子!”
夏尔顿高深莫测的笑着,“放心,你们主子死不了的……”
不过会不会有其他什么事情的,他就不能保证了。
啧,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有这么痴情的异族呢,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得么?
苏绒以为晚上的时候夏其煊就会回来,可是她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夏其煊回来,眼看着时针越走越远,她不由担心了。
管家见苏绒迟迟不回房间,不由心里郁结。
正在思量着要怎么对付苏绒的问话,可那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皱着眉头紧紧的瞅着他,看得他心里是一阵发毛。
“少奶奶,已经很晚了,您回房间休息吧……”
按照往常,苏绒十点左右就上床睡觉了,哪里像今天一样,都快十二点了还在客厅里晃来晃去的。
苏绒咬了一下牙,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一般,紧紧的盯着管家,冷着声音发问。
“夏其煊呢?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平时他六点前就会回来的。”
管家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想要用抬手的动作来挡住苏绒太过灼热的视线,可这样不过是徒增苏绒对他的怀疑罢了。
“少奶奶,这主子的事情,老奴哪里能知道啊……也许是主子有事不能回来了吧,要不您先上楼睡一觉,也许醒来的时候主子就回来了呢?”管家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劝苏绒上楼回房,可是无奈苏绒偏偏不吃他的那一套。
她气呼呼的鼓着脸颊,似乎就是要和管家杠上了一般。
“不要,我就要等他回来!”
苏绒说着,竟然还一屁股坐在了客厅中间的沙发上,小脸上写满了固执和坚持。
“我就在这里等着夏其煊回来,他不回来,我……我就不走了!”
见苏绒一脸不能商量的语气和脸色,管家只能无奈的在原地叹气了。
这姑奶奶不睡,他们也不能睡,得好好陪着了 慢悠悠的叹着气,管家已经再也无话可说了,只好吩咐一些女佣拿来毯子和热茶,看来今晚得好好一番苦战了 苏绒还真是在客厅里等了一晚上,尽管到半夜的时候就支撑不住倒在了沙发上呼呼的睡了起来,可挡有人靠近想要将她搬上床的时候,她又会惊奇的苏醒过来,揉着眼睛一脸警惕加鄙夷的看着对方。
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到最后,也没人敢再去打扰苏绒的‘好梦’了。
第二天大早,苏爸爸苏妈妈正说着话从楼上走下来,却看见客厅里守着一轮的人,起初还很是疑惑,可是等他们看见了那倚在沙发扶手上钓鱼耷拉着脑袋的苏绒之后,皆是大吃一惊。
苏家父母担忧的走上前,看着苏绒这幅样子,想要叫醒却又不忍心,便转头对管家询问。
“这是怎么回事?”
一夜没睡的管家眼下挂着大大的眼带,见苏家父母过来,晃头晃脑的行了礼,而后才如实回答。
“主子昨晚没回来,少奶奶就在这儿等了一宿。”
其实准确的说起来,等了一宿的是他们这些站着的佣人。
苏妈妈一听,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大步走过去,没好气的摇醒了苏绒。
苏绒刚睁开眼睛,意识还没有清醒多少呢,就遭到了苏妈妈的劈头一顿骂。
“你这孩子在搞什么啊,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夏其煊一晚上没回来你就在这里坐一晚上,难不成他一辈子不会来你还能坐一辈子不成?苏绒,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难道你忘记你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吗!你这样折腾自己,你是要害死你自己的孩子是吧?!”
苏妈妈这段无意的话,却让知道内情的管家听着,觉得心里很是不舒服。
倘若主子真的一辈子都不回来了,那会如何?! 等苏绒迷迷糊糊反应过来,苏妈妈已经是骂完一段话,气呼呼、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了。
而苏绒这时候也才回过味儿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做的事情是有多么出格和疯狂,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就这么陪着她在这里难受了一晚上,苏绒心里就愧疚极了。
可是没等苏绒忏悔完,院子外边就响起了一大阵动静,苏绒来不及深思,只是下意识的以为是夏其煊回来了,前一秒还很是苦恼的小脸一下子就被阳光所取代,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里,苏绒已经不顾苏妈妈的面色,兴奋的跑了出去。
苏妈妈看着女儿匆忙的身影在自己眼前闪过,等回过头的时候丫头已经不见了人影,便是咬着牙气呼呼的跺脚。
“苏绒,你这个死丫头!”
竟然敢这么直接的忽视她,真是找死了!
苏绒兴奋的像只小鸟儿一般跑出了院子,可是当她一眼看清楚被众人簇拥着的男人并不是她念了一天想了一夜的男人之后,便是泄气的垂下脸。
夏尔顿眯着眼睛,看见了台阶上一瞬间失落下来的苏绒,眼力极好的一眼就看出了苏绒已经怀有身孕,况且浑身如此浓重的吸血鬼气息,不用再去细问,夏尔顿就已经知道这人便是苏绒,那夏其煊昏迷时还念念不忘的妻子。
他勾着唇笑了笑,走到了苏绒的面前,算是客气的开口。
“你好,你就是苏绒吧?”
夏尔顿答应了夏其煊会帮他保密行踪,所以他现在就要做到一丝不漏才行。
听见问话,苏绒这才抬起头好奇的打量着来到自己面前的白发男人,有些奇怪的歪着脑袋。
“你是?”
这个男人真是很奇怪,明明声音这么沧桑低沉,还有一头的银丝,可是脸上的皮肉却是看不出有半分的苍老,还是一副弹性十足的模样,所以苏绒有些怀疑对方的年龄和身份。
夏尔顿微微一笑,“我是夏尔顿,我是受夏其煊所托,专门过来帮你安胎的。”
听到那两个字,苏绒的眼睛就像是瞬间被点亮了一般,亮晶晶的闪烁着光芒。
“真的?你真是夏其煊请过来的医生?”而后苏绒更是着急的不等对方回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心急的询问道,“那你知道夏其煊在哪里吗?他怎么消失了一天呢?连个电话都没有……”苏绒有些抱怨的说着。
夏尔顿早就预料到了苏绒会有这般发问,眯着眼睛很是和蔼的笑了笑,瞥见管家从里头出来警惕的盯着他,这才慢悠悠的扯着嘴撒谎。
“哦,夏其煊啊,他过来找了我之后就离开了,听他的语气,像是工作上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有了夏尔顿的话,苏绒这才微微安心了些,而管家见苏绒相信一个外人,脸上更是有说不出的憋屈苦闷表情。
苏绒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脸期待的看着夏尔顿,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说你能帮我平平安安的生下宝宝么?”
“不错,我能帮你,不过……”夏尔顿话一顿,很是成功的让苏绒迫不及待的追问。
苏绒兴奋的咂嘴巴,“不过什么,你快说快说。”
夏尔顿呵呵的笑了笑,心里有些理解为什么夏其煊会对着娇妻如此爱护有加,想来这样可爱俏皮的人,多多少少也会令人想要疼惜一些。
鬼医的眼底闪过什么,随即便笑呵呵的回答说,“不过期间你要照着我说的每一个要求去完成,不能有任何的异议或者抵抗,否则我会马上离开,不管你的死活。”
苏绒忙不迭的点头,很是顺从的口气,那个心甘情愿的模样,是苏妈妈看了都要咬牙切齿的嫉妒的。
“是是是,我一定乖乖的听话,医生叫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去西!”
夏尔顿被苏绒这幅活宝的模样逗笑了,忍俊不禁的嘿嘿了几声,便收起了笑意,严肃了起来。
转头看向侯在一边的管家,夏尔顿直接不客气的吩咐人了。
“同时我也希望你们能配合我,能提供一些药材和空间给我。”
管家是知道鬼医的,在几百年前,更是有幸在某次宴会上见过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鬼医一眼,早就听过传闻中鬼医脾气的他,自然是不敢怠慢什么,何况这是自家主子冒着生命危险请回来的大神,管家自然是百分百的配合。
礼貌的行礼点头,管家客气的说道。
“请您放心,能用得上老奴的地方,老奴一定鞠躬尽瘁。”
“很好,这样一来我也好办多了。”
“辛苦鬼医了。”
夏尔顿被安排在了一楼的客房里,夏尔顿没有含糊,在苏绒吃过早餐之后就帮她看了大致的状况,大致了解了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和肚子里宝宝的状况,不过他倒是很意外,没有想到苏绒身上的灵力会如此的浓厚,那起码要修行百年才能够拥有的。
不过看苏绒还是不怎么习惯是用灵力,想着那个还虚弱的在他荒岛养伤的男人,夏尔顿便对苏绒浑身的灵力不在多疑。
看来夏其煊对这个苏绒倒是用情挺深的,连这么多的灵力都舍得赠与,怪不得愿意拼上命去取龟甲子了。
很快,夏尔顿便开出了适合苏绒调养的药物来,然后一天三诊断的照顾着苏绒,不过六天的时间,苏绒就感觉到身体要比以前轻松许多,而且似乎也更有精神力气了些。
不过与此同时,苏绒还是对夏其煊很是担忧,那个家伙居然消失了一周都没有一个电话回来,真是让她又气又急。
这一天,苏绒按照夏尔顿定下的时间表起床吃早餐,刚来到沙发上等着夏尔顿给自己把脉,就见门外头冲进一个跌跌撞撞的影子,声音里口齿不清的叫着夏尔顿。
“鬼医,鬼医!”
苏绒眼睛一闪,“照?!”
就连苏绒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只知道,照回来了,面色着急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就这么急急忙忙的把夏尔顿给带走了,什么也没有说 苏绒真的不想胡思乱想,可是这样子不能不怪她多想 照是夏其煊身边的人,他那般的着急担忧,苏绒真的不知道,除了夏其煊,还能有谁能让一向脸部抽经的照会有那种神情。
可是他们完全不给她细问的机会,就这么匆匆的在她的面前,离开了她的视线 “绒绒,怎么站在这里发呆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绒感觉到有人在摇晃着自己的手臂,耳边传来熟悉的问话声,苏绒眨了眨眼睛,这才后知后觉的反映了过来。
“妈?”
苏绒怔怔的看着苏妈妈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脸,有些僵硬的叫了一声。
苏妈妈瞥了苏绒一眼,见她一副心思完全不在身上的神色,不由心里担忧了起来。
其实这几天夏其煊没有回家,不光苏绒心里不自在在担忧,她这个丈母娘,心里不免也会有些担心的。
现在不管怎么说,夏其煊已经是她的半个儿子了,这可是关乎着自己女儿和外孙未来幸福的关键人物,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能让人不着急?
苏妈妈扶着苏绒坐在了沙发上,苏绒一张脸透着些许的苍白底色,似乎有些喘喘不安。
苏妈妈皱着眉头,不由劝慰道,“你别想太多了,夏其煊不会有事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顾着孩子,那医生不是也说了么,你现在很重要,保住孩子才是最根本的。”
苏绒抽抽鼻子,一副想哭可是有哭不出来的表情盯着苏妈妈,委屈极了。
“可是我没有办法不去担心啊,妈,要是夏其煊真的有什么事,我要怎么办啊?”
苏妈妈心疼的把苏绒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嘴上喃喃的责怪道。
“傻孩子,别想了,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苏妈妈说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苏绒,还是在说服自己 就这样,时间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三天,虽然夏尔顿不在,可是苏绒依旧他排好的方子和时间表,按部就班的做好每一件事情,苏妈妈是监督者,没有松懈过一丝一毫,不过大家都默契的对夏其煊的事情绝口不提,而苏妈妈为了让苏绒不再胡思乱想,直接搬到了主卧房跟苏绒一起睡。
不过在第四天的下午,阳光正好的日子里,苏绒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夏其煊的母亲。
夏夫人是第一次来这里,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会儿,便抬起下巴对着恭敬万分的管家吩咐,“带着无谓的人下去,我有事要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