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样,我给你举荐,明年乡试你去参加,中不中是其次,权当历练。”
“这以后,新家门楣,还得是咱们兄弟撑着。”
顾望舒笑了一下,拱手道:“谢大哥。”他侧身坐着,穿着一件半旧的灰青色直缀,阳光透过槅窗映照着他俊美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薄唇紧抿,看起来还有些稚气。
新德泽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客气:“既是准备明年的乡试,这时间也是紧了。府里添置了学堂,请的也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不如你和宣哥儿一起,日常作息也有个照顾。”
“劳大哥费心。”
“只是有一点要谨记,勤勉刻苦、尊敬师长。”新德泽抬眼看他,又嘱咐一通:“学堂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下去,你明日直接和宣哥儿一起去进学。”
“是。”顾望舒点头。
两人又说了些其他的闲话,顾望舒才辞别离去。
云朵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着大小姐眼神里的不容置疑,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外走去。
“荷姐儿,怎么不让丫头服侍你,是用的不顺手吗?”新明宣看了一眼妹妹,问道。
刚走到门口的云朵,闻言一个趔趄,哀怨地转身去看新荷。
“没有没有……”新荷慌忙摇头,解释道:“我是看四叔吃饭,不要人服侍,也想学他。”
新明宣:“……”
顾望舒听她这样说,有些意外,难得愣了一下。
赵渊温和道:“你还太小,胳膊又短,估计很多菜都吃不到。”他看着对面脸颊圆圆的小姑娘,只觉得亲切,“要不,你想吃什么和我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望舒就盛了小半碗冬瓜虾仁汤放到新荷面前,打断他:“先喝点这个。”
赵渊好脾气地笑了笑,不再说话了,专心吃小厮夹到碗碟里的鸡肉。
新荷乖巧地低头喝汤,看起来十分的柔顺、听话。其实,在她内心深处是有些害怕顾望舒的。前世那个冷凝的青年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怕她做了这么多事,他最后还是不愿意为新家伸出援助之手……
在这些害怕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比如,对四叔的做法采取完全的顺从。他夹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从不说拒绝的话。
一顿午膳吃完,她打了饱嗝儿,这饭吃的真撑。仔细去看碗碟旁边堆的鱼刺,鸡腿骨……还真不少,都是顾望舒帮她剔的。
他一直悉心地照顾她,自己反而没吃什么东西。
饭后,各人分开,准备去休息会。下午先生要讲制艺,比较难理解,必须要储备精力认真学。
赵渊临走前,和好友说话:“你四叔很疼你妹妹。”
新明宣想起府里前几日的传言,眉心微动,回道:“是,四叔一向疼她。”
新荷被顾望舒牵着手往东厢房走,恍惚了下,他中午不午休的吗?何况,她来“墨竹轩”也不是闲吃闲逛的。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想到这里,她停下脚步:“四叔,我和哥哥还有些事情要说,你先去休息吧。”
“好,去吧。”顾望舒揉了揉她的发髻。
新荷长出了口气,看着他的身影进了东厢房,才小跑着到了新明宣面前:“哥哥……”
“小丫头,吃饱喝足了,想起哥哥来了。”
“没,我一早就是来找你的。”
新明宣半蹲着,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少年穿着半旧的深蓝直缀,身形修长,眉目俊朗,笑起来左脸颊有一个小酒窝,温暖极了。
这样的少年举人,又家世好,怪不得二婶母会巴巴地求到母亲那里。
“看什么?傻了。”新明宣逗她。
“哥哥,你现在会定亲吗?”新荷语出惊人。
少年脸皮薄,刷的一下,连耳根都红了。
“荷姐儿胡说,这是哪里听来的话,你是个姑娘家,不许这么不正经。”
新荷嘴一撇,她怎么就不正经了,不就关心下自家大哥的婚姻大事嘛,“我没有胡说,就是好奇问问。哥哥有什么可害羞的?”
新明宣站了起来,看着远处的天空,过了一会才开口说:“君子应先做出一番大成就,然后再成家。”
“杜子美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哥哥,你想去游学吗?”
小姑娘盯着自己,眼睛瞪得溜圆,新明宣哑然失笑:“你又哪里听说了游学这个词?”
“偶然听父亲提起过一次。”
“年纪小小,懂得倒不少。”
新荷眨眨眼,听他说话的意思,大概近一段都没有成亲的打算了。那就好,退一万步说就算母亲真的碍于面子介绍李妍给哥哥认识,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