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南寨原是一座城堡式的寨子,这个村子曾经有过一座精美绝伦的古庙,建构宏大,享誉四方,毁于“人民公社”时期。附近有一座山,当地人叫“石人圪脑山”,山上有莲花洞,洞中有浮雕群,似众罗汉听如来讲经,也被悉数破坏。洞中原有泉水渗出,汇聚成潭,现已干涸。
村民大多姓樊,也有冯姓和董姓。
南寨北寨遥相呼应,建筑风格上有近似之处,远看像一座城堡。一个古意盎然的门洞是这个村子的点睛之笔,因此推测这个村子一定有过寨墙。在战乱频仍的年代,门洞平日走车马,乱世防匪防盗。大门一关,外人休想涉足。现如今废弃不用,成了村民倾倒垃圾的地方。
进到村里,最先看到的是一座古戏台。戏台上木雕石础的原始风貌犹在,图案线条流畅圆润,手法上乘,一派富贵气象,有着极高的欣赏价值和文物价值。此处原有一座古庙,古戏台只是古庙的一小部分,也是唯一留存的部分。这座古庙建于何时没人知道,但大都知道毁于何时。
一条新开的水泥路在旧庙遗址上横穿而过。戏台对面一棵死掉的古树旁有一面新立的石碑,上面写着:“招贤馆诸神在位”。落款:“全体村民敬立”,左右有对联曰:“改古道建新村福荫子孙,耗资财劳心力功属当代”,读起来不像对联,倒像两句戏词。村里上了岁数的老人们说:“这里原来有一座很大的庙,是模仿北京故宫里的庙修建的。那庙修得可好了,东边是关帝庙,西面是龙王庙,正面是招贤馆。”老人记得“庙里有一个木头雕的莲花盆,直径大概五六米,上面的莲花、叶片可好看了。庙里的油漆绘画、石雕砖雕木雕、花花朵朵,做工那叫个细致。还有两棵老桧柏,五个人搂不住,都给锯了。桧柏的木质好,红颜色的,能用的用了,不能用的扳(扔)了。最好看的是各式各样的狮子,大的小的,五花八门。一座八角亭修得可好了,解放后破除迷信,五几年给拆了,神像也都捣毁了,庙里的房子后来都让茧站用了。茧站,就是收茧子的地方。做丝绸的蚕茧知道吧?再后来,茧站也没了,倒塌了。原来还留有一个人看门,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拆庙的时候,砖多下了,拉了一车又一车,有修了食堂的,有修了医院的。‘文化大革命’的时候红卫兵把庙里的石狮子脑袋全敲了,还剩有几个,偷的偷,砸的砸,如今一个也没有了……”老人指着眼前的一座房子,说:“你瞧,这都是古庙里的东西。”我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到屋顶上一溜漂亮的砖雕屋脊依然完好,旁边,一个废弃的石碾盘四围有三条雕花石柱,横躺在那里给砌在了墙塄上,石柱上的雕刻刀工精湛,图案鲜活生动,有鹿回头,有仙鹤呈祥等图案。这些石雕是那座古庙艺术水准仅存的见证,如今也被村民当石凳子坐了。 村中有一座“大跃进”时期的食堂,食堂一边堆放着喂牲口的草料,一边是一盘石碾,这盘石碾现在还在使用着,磨得光滑油亮。食堂建筑上和平鸽和南瓜砖雕,体现了解放初期的审美观,其时风貌依稀还在。这座食堂让我想起了吃大锅饭的童年,想起了父亲营养不良浑身浮肿的岁月,想起了小米花煮白菜帮的幼儿园,想起了赤贫与饥饿……老乡告诉我说,南寨对面的山叫“石人圪脑山”,山上有一个莲花洞,里面有许多石人头,原来还有个看头,后来都敲了。问我要不要去看看,去的话找个人给你们带带路。说着话就看见一位老妇人出现在一家大门口,老妇人脖子里遮着一条褐色的方围巾,一直箍到下巴,眼睛大大的,颧骨见棱见角。村民说:“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