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一个眼神。
灵犀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走到了娴才人面前把娴才人扶起来。当伸手把那条精美的帕子从娴才人手上捧过来后,见娴才人的左右手心上竟然各写着一个蝇头小字,右面为惜,左面为灵。
如果说看到那镏金的拧花镯子时灵犀心是偷停了一拍的话,那此时她的心便是在剧烈跳动。
叶惜灵,叶惜灵,正是她入宫前的名字。眼前的娴才人怎么会知道自己以前的名字?还有她手上的那只镯子……
这不可能是巧合,只能是有意为之……
灵犀抬眼去看娴才人,见娴才人眼中流露出一丝焦急,看着灵犀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安嬷嬷适时的轻咳了一声,灵犀把目光从娴才人的脸上收回,把那条帕子捧回了孝和太皇太后的面前。
孝和太皇太后接过帕子,抬眼扫了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灵犀一眼,又低头去看那条帕子。看了好一会后道,“果真是好针脚,司徒家的男子骁勇善战,女儿更是绣技颇加,不愧为司徒荣成之后,不辱家门。”
娴才人嘴角扯出一丝羞涩的笑,颔首道,“太皇太后谬赞臣妾了。”
说这话时眼睛虽然是看着孝和太皇太后的,可焦距却在灵犀的身上。
灵犀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站在孝和太皇太后的身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仿佛刚刚心中的悸动不曾有过一般。
娴才人见灵犀看到那蝇头小字如没看到一样,心中闪过一丝失望。和孝和太皇太后又聊了几句,便以不打扰孝和太皇太后清静而告退了。
娴才人走远后,周安走上了牡丹亭,对孝和太皇太后福了一福后道,“启禀太皇太后,娴才人入宫已有三月,皇上还未召幸过。又因其父官位低,故而在妃嫔中饱受排挤。平日里,娴才人便绣些帕子荷包之类的物件讨好那些得宠得妃嫔,胆子小得很。”
孝和太皇太后理了理自己宽大的袖子,心中明了的叹道,“怪不得到这里来等哀家,原来是怕礼数不到被人挑礼。”
“正是。”周安继续道,“娴才人自封了才人后,赐居在广阳宫的半月阁,与从四品的兰美人和正四品的月婕妤比邻而居。娴才人曾送了月婕妤一枚荷包,兰美人知道后十分不快,说娴才人攀高枝,瞧不起人,这事闹得西六宫人尽皆知……”
“又是些争风吃醋的事。”孝和太皇太后有些不耐烦的一摆手,示意周安不用说了,“今儿她也见了哀家了,东西也送了。要是有眼力的,也定会让让她了。虽然这心计耍的有些糙,倒也算是个法子。”
安嬷嬷见孝和太皇太后坐得了有一会了,便命知秋把石桌上的茶盏收起来,对孝和太皇太后福一福道,“娘娘,巳时三刻了,回宫吧。”
孝和太皇太后点点头,把左手抬了起来,灵犀连忙上前扶住,扶着她下了牡丹亭。
“小钱子,”孝和太皇太后对钱为石道,“帮哀家想想,这御花园里哪还有风景别致,人又少的地儿?娴才人弄这么一遭,怕明儿个这里要热闹了。”
钱为石颔首道,“太皇太后说的是。眼下这个时候,也就荷花池那里清静些,可太近水,一起风就冷了。”
孝和太皇太后听后摇头,头上的珠翠做响,“不好,再想想别的地。”
钱为石又想几个地方,却被孝和太皇太后一一否定了。
钱为石也头疼了,御花园中风景好的地不少,可孝和太皇太后在这里待了一辈子,这些子景致早就看腻了,眼下实在是想不到那风景即别致又人少又和孝和太皇太后心的地方。
孝和太皇太后突然把头一歪,对默默不语的灵犀道,“灵儿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灵犀见孝和太皇太后和她说话,连忙惊恐的回道,“太皇太后恕罪,奴婢刚才在想娴才人。”
孝和太皇太后面上一愣,疑惑的问,“你想她做什么?”
灵犀看了眼孝和太皇太后的脸色,小心的回答道,“奴婢看娴才人的披帛上用金钱绣了两朵金菊,其针脚整齐,远远看去如真花一样,奴婢在想若是用那针法,加以各色颜色在大匹的绸缎上绣上百花的图案,然后做一面帘布,那冬日里挂上去不就如坐在殿里赏花一样了?”
孝和太皇太后听后一点灵犀的额头,笑道“就你心眼多,这么会子时间就把日子都安排到冬日里去了。什么稀罕的玩意,咱们宫里不都有吗?”
安嬷嬷也笑着回道,“奴婢刚才也看到娴才的披帛了,的确精巧。可奴婢还看到了一样东西,却比那披帛要打眼。”
“哦?”孝和太皇太后被勾起了兴趣,“说来听听。”
“娴才人的手腕上戴了一只镏金的拧花镯子……”
灵犀的心跳漏跳了三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