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被人拿住话柄。纷纷争先恐后的为乐美人送上不薄的寿礼,以祝其诞辰。
灵犀身处后宫之中,自然也免不了俗。看其他妃嫔皆送得重礼,自己也只好舍了一座上好的,用玉做成,又特意拿去开了光的送子观音,外加了一对成色上好的玉镯子。
巧竹在准备这份贺礼的时候,鼻子都气抽抽了。一个劲儿的念叨,“奴婢还以为只在欣嫔那里吃了亏,谁成想乐美人这里才是真真的大主儿。娘娘怀着五皇子时,这乐美人送的是一对翡翠耳环,给五皇子办满月时她就送了一个自己绣的肚兜。那样式奴婢就不挑了,单那针脚,奴婢都看不下眼去。若真给五皇子穿上还不磨破了五皇子那嫩嫩的皮?”
灵犀坐在矮炕上听巧竹念叨,也不气。因内殿之中无外人,也不怕这话传了出去。
荷叶正站在灵犀的身后给灵犀捏肩,听了巧竹的话笑得双手一个劲儿的发抖。
小德子亦是憋不住笑,可还是点头对巧竹道,“巧竹说的对,这样入小出大,灵研殿早晚被搬空了。”
巧竹听了小德子的话连连点对,对小德子能想到这一层感到非常满意。突然间巧竹机灵一动,兴奋的对灵犀福身道,“娘娘,五皇子百天的时候正巧赶上天花,也未曾好好操办。不如先个好日子给补了上,也好往回收收礼?”
灵犀终是忍不住了,捂着肚子毫无形像的哈哈大笑起来。灵犀一笑,荷叶和小德子也不再忍着,皆跟着笑出了声。
巧竹被这三个人笑得恼了,伸手就在小德子的身上掐了一把,然后红着脸对灵犀道,“娘娘,奴婢也是心疼花出去的银子啊。娘娘如今一年的分例八百两白银,虽然看着不少,可却是每个月分着发放的,所以一个月到手里的现银也没几个。这一年里,皇上生辰定要准备贺礼,皇后生辰也要准备贺礼。各宫的娘娘主子们生辰,或是怀上龙嗣,诞下龙嗣皆要送礼。除去这些不说,如今宫中是五位公主,四位皇子,哪一个生辰都要细心的备上份不薄的贺礼。这样林林总总算下来,娘娘您说,可不是亏大了?”
灵犀本来是大笑着,可当巧竹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说下来时,她脸上的笑已经挂不住了。
她原来是婕妤的时候并不为这些事情担心,因为她位份低,无论是给自己位份高的送礼,还是给比自己位份低的送礼,皆是点到为止即可。也无人挑她的过错,差不多就行。
可如今她是一宫的主子了,送礼时定要上看着仁妃,瑛妃,曹贵嫔,柔贵嫔,下看着于嫔,令嫔。若是送得多了,会说她僭越。若送得少了,则会丢了自己一宫主位的身份。
这样一来,她每年八百两的分例,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巧竹见灵犀和荷叶,小德子不笑了,又掰了手指头,皱着眉头道,“这几年来娘娘封婕妤,封嫔,怀五皇子时收到的贺礼都不少。可这贺礼再多,也够不上往出转送的。皇上与皇后亲赐您的贺礼定不能动,娘娘您自己用也便罢了。余下的贺礼也就少有好货色了,去年大选宫中一下子新晋了四十位新主子。娘娘皆是按其位份高低赐了赏的,这一笔的开销便把娘娘这些年来的体已用去了大半……”
巧竹还想再说,灵犀突然哀怨的看着巧竹道,“好巧竹,你莫说了,我突然觉得我好穷。”
巧竹点点头,亦是哀怨的看着灵犀,“备下了乐美人这份大礼,再有哪宫主子有喜事办的话,您就只能送对碎玉耳环了……”
灵犀一拍额头,一脸的痛苦,“这种情况定不会只是咱们有,别的宫殿也是这样吧。”
巧竹看了眼灵犀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奴婢多嘴。从三品嫔位以上的娘娘们,其家族都十分富庶。听别宫的太监宫女说,那些主子娘娘们在宫外皆与别人合着置办了店面,都是大把大把赚银子,她们定是不缺这些面子钱的。”
宫中的妃嫔不缺吃不少穿,银两皆花上了请客送礼之上,故这笔钱也叫面子钱。
灵犀一想也对,如自己这样低贱的身份,位份能封得这样高的妃嫔还真不多。唯一一个便是永和帝时的梅贵嫔,可梅贵嫔自十四皇子殁了后便只在自己的如意殿里吃斋念佛,根本不去理会这些俗事。
灵犀毫无主子样儿的往身后的荷叶身上一靠,长叹道,“天啊!我可是大顺朝从三品嫔啊,五皇子的生母!我怎么这么穷啊!”
荷叶则是苦了脸,道,“娘娘,眼见着便要到端午节了,奴婢们还有红包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