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七年十月二十九,自怜星殿离开后就一直称病的朱皇后终于大好了。众妃嫔接到小太监的口喻后,无不在十一月初一一大早就起来细心妆扮,前去未央宫中给朱皇后请安。
辰时,朱皇后身穿暗红色素服,头挽凤髻,簪着七尾素银发簪,坐于凤座之上。待众妃嫔福身请安后,对福着身子的众位妃嫔扬手道,“各位姐妹平身,谢坐。”
齐声谢恩后,众妃嫔起身落座。
待紫晚带着小宫女给众妃嫔重新换了茶盏后,朱皇后柔柔的暖笑道,“本宫近来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多日未见你们,心中真是想了。”
瑛妃身穿暗湖绿色素服,矮髻上簪得是与之相配的暗绿色玉钗。她坐于朱皇后左下手的位置上,脸上挂着一丝适宜的笑。听了朱皇后的话后,瑛妃微微颔首道,“臣妾们亦是想念着皇后娘娘。”
娴贵嫔坐于仁妃身后的位置上,其身穿素柳色罗裙,头挽侧髻,只在左髻之上簪了两只素银色的珠花。双耳上垂了一对的珍珠耳环,样式虽然简单,可与头上的银花搭配起来却是相得益彰。趁得娴贵嫔发如墨玉,肤似新雪。
娴贵嫔抬眸一笑,眼中万种风情的搭话道,“只可惜皇后娘娘病中怕扰,只点了芳美人侍疾,让臣妾们心中挂念着,却不得而入。”
朱皇后挑眉,转眸看向娴贵嫔道,“娴贵嫔今日的气色看着可真是好,脸上那丝子红润可好久也没见过了。”
“臣妾前些日子忧心的事多,让皇后娘娘挂心了。”娴贵嫔抬起白皙的右手,用娇嫩的手背轻点了几下左颊,娇柔之姿尽显。
病已经大好的仁妃坐于右手边的第一位上,其身穿紫色素服,头上簪了两根配套的紫玉簪子,耳朵上配戴的也是两颗小巧的紫玉耳环。她听了娴贵嫔的话后,柔柔的对朱皇后笑道,“臣妾听闻这心病速来是最难医治的,如今娴贵嫔这心病医好了,心情自然就好了。心情好,身子也就健朗了,脸色当然红润。”
朱皇后回头又对仁妃笑道,“别说娴贵嫔,仁妃妹妹这身子骨也比往日里强了。”
“那是当然。”仁妃掩唇轻笑道,“臣妾的心病也医好了,身子骨定是强多了。就是气色上比娴贵嫔还差着些。”
“仁姐姐命宫女多煮些子红枣燕窝喝,气色也就好了。”娴贵嫔水上流离的对仁妃道。
仁妃笑着点头,“回去本宫便让宫女煮,养养气血。”
朱皇后见仁妃和娴贵嫔聊得欢快,端起桌几上的茶盏对众妃嫔笑道,“不得病才好,身子健朗,才能为皇上延绵子嗣,为大顺开枝散叶。”
微微一顿,朱皇后又收起了笑容,把茶盏放回到了雕花桌几上,茶盏与桌面相碰,发出一声轻脆的响声。
朱皇后坐直了身子,正色看着下坐的妃嫔们道,“为皇上延绵子嗣固然重要,可若你们之中有谁像叶氏那样有负皇恩,假孕争宠,就不要怪本宫对你们不客气!”
仁妃和娴贵嫔连忙收了笑,与众妃嫔站起身来向朱皇后福下身去,齐声道,“臣妾惶恐。”
“惶恐?!”朱皇后扶着紫晚的手站起来,游走于众妃嫔之间,冷声道,“你们真当本宫不知你们?你们嘴里说着惶恐,心中不知在算计着什么样的龌龊勾当。昔日里,叶氏挂在嘴边上的惶恐还少吗?可你们自己瞧瞧,她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众妃嫔不敢接话,只把头都压得低低的。
朱皇后在妃嫔中又缓慢的走了两圈,把她们脸上的表情尽心眼底后,才扶着紫晚的手,昂头走回主位前,重新坐了下去。
朱皇后掐着兰花指,把茶盏端起来吃了半盏茶后,才对腿已经开始打颤,依旧福着身子的妃嫔们道,“起身落座吧。本宫念着昔日对她的好,一提起来心中就难免有气。亏本宫体恤她诞育皇嗣有功,与皇上商议要晋了她妃位……”
瑛妃坐下后理了下裙摆,抬眸对朱皇后劝慰道,“还请皇后娘娘保重凤体,消消气。左右那叶氏自食恶果,下半辈子只能在冷宫中度过余生了。皇后娘娘犯不上为一个被废黜的罪妃伤了自己个儿的身子。”
“也是,本宫何苦和她操这份闲心。”朱皇后一叹,又在脸上挂了如暖阳似的笑,对众人道,“还好,眼下宜婕妤,蝶美人的胎相都稳固,本宫甚是欣慰。”
怜星殿内,永安帝下旨秀才人禁足刚修葺好的落枫税中。虽说没有降了她才人的位份,可若想再得宠,已是难了。除非她肚子争气能诞下一位皇子,不然怕是永远淡出众妃嫔的视线了。
“皇后娘娘仁慈,心疼臣妾们,这是臣妾们的福份。”仁妃笑着道,“等到两位妹妹的龙嗣诞下,皇后娘娘又要欢喜好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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