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史鹤占用力捶地,悲声道,“家父一辈子痴迷医术,尽职尽责,却不想最后会损于此道!”
灵犀趴在荷叶的怀中,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她哭着对史鹤占道,“史鹤占,没想到我腹中那无缘面视的一双女儿,居然会牵连到你一家二十三口死于非命……我何德何能……”
史鹤占转过身子对灵犀一拜,道,“草民给莺嫔娘娘请安,家父在世时曾与草民说过,莺嫔娘娘此胎为双生子,定要用心调养才是……草民深信皇上会给草民做主,还请莺嫔娘娘安心养身!”
“和嫔妃的一双公主有关……”永安帝把手中的药方狠狠掐在手心之中,咬着牙根道,“为怕事情败露,居然杀了史家一门二十三口……”
史鹤占站起身来把那黑衣人拎起来,扔到永安帝的面前,自己又跪了下去,道,“皇上,这七个月来,草民一直受这人追杀。所幸几日前草民被宁王所救,而这人也被宁王的人抓了起来。经过宁王细审,此人正是杀害草民一家二十三口之人……”史鹤占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状纸,放于永安帝的面前,道,“此为供词,皇上一看便知!”
永安帝伸手接过那张供词,细看一遍已经是勃然大怒。他站起身来把那张供词摔在朱皇后惨白的脸上,震怒道,“如此毒妇,何以母仪天下!你陷害莺妃,谋害朕一双公主,制造史家一门灭门惨案,你连人都不配做!”
朱皇后惨白着脸,眼露惊恐的看着那张供词从自己的眼前飘落。她弯腰拣起来,那上面黑纸白字,所写所记皆是她命恭仁明杀人灭口的事实!
“皇上……”朱皇后连连摇头,发丝凌乱。她一脸惊恐的对永安帝道,“臣妾,臣妾冤枉!臣妾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是谁,臣妾没有做过这些事情。臣妾身处后宫之中……”
永安帝对准朱皇后已经红肿了的左脸狠狠的掴了下去,咬牙怒道,“如今人证物证齐在,你还狡辩!”
朱皇后被打翻在地,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她顾不得去擦自己脸上的泪,嘴角的血,起身爬到永安帝的脚下,摇晃着永安帝的袍摆,泣道,“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紫晚……紫晚!”
朱皇后突然转头对跪在地上不停颤抖的紫晚高声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皇后把那张供词掐在手中,颤抖着声音怒道,“本宫何时吩咐你做过这些事情,本宫何时吩咐你去与这个本宫不认识的人去接头!你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陷害本宫?!”
紫晚被朱皇后吼得一颤,看着朱皇后震怒的表情已经完全不知道做何反应。
突然,紫晚看到了朱皇后的眉毛一挑,眼中的神色别具深意……
紫晚从心底打了一个哆嗦,她惨白着脸,看着朱皇后良久后突然狠声道,“轻雨是我亲堂妹!亲堂妹!我们俩个自幼一起进宫服侍在你的宫中,我们尽心尽力,可你却因为嫉妒轻雨得了皇上的宠爱而逼死了轻雨!”
紫晚从头上拔下一根素银簪子,抵在脖子上突然笑着哭道,“皇后娘娘,您就认了吧,这些都是您交待奴婢做的……呃……”
冯公公刚想去救,却已经是慢了一步,紫晚右手中的那根簪子狠狠的刺入到她的脖径之中……
紫晚躺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血从脖子上的洞和嘴角不住的流出来。她凄笑着对朱皇后道,“皇,皇后娘娘,奴婢只能下辈子再侍候你了。到,到那时,只希望我与轻雨为主,你为仆……”
紫晚死了,死不瞑目。
宜嫔捂着自己的心口,看着地上紫晚的尸体连连后退。欣嫔用手扶了下,才把宜嫔的身子稳住。
朱皇后看着死在眼前的紫晚一声尖叫,随即瘫倒在永安帝的面前,掩面泣道,“紫晚死了,现在就算臣妾浑身是嘴,也是说不轻了……”
柔妃冷眼看着朱皇后,心中佩服,这就是她为后自己为妃的区别。在关键时刻,朱皇后为了保全自己可以舍弃一切,任何一切。
永安帝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紫晚,看着跪在地上的朱皇后,犹豫了。紫晚眼中的恨意真真切切,那种恨不得能将朱皇后剥皮抽筋的恨意……
灵犀趴在荷叶的怀里,已经是气的浑身哆嗦。紫晚死了,朱皇后可以把她交待恭仁明为她杀人灭口的事推得一干二净。即使是宁王把供词审出来,也会被扣上恭仁明与紫晚连合做假证的嫌疑。
若是一般的妃嫔,永安帝早就下旨处死。可朱皇后毕竟是皇后,废后乃是国事,永安帝必须三思而后行。
灵犀心中咬牙暗道,皇后就是皇后,纵使自己使出了这么多的招数,她还是能弃卒保帅,把自己划在无辜的一边,和那些肮脏的事撇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