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是赢了,却付出了难以言喻的代价。
她趴在荷叶的怀里,看柔妃一脸血迹,狠狠的嚼着口中的人肉;看朱皇后凌乱着发髻,恶毒的看着自己;看齐太医在朱皇后败北的那一刻,吓得晕倒过去;看史鹤占在永安帝下旨为史家平反之时,对永安帝磕头谢恩;看飞朵跪在地上,瘦弱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笑;看紫晚躺在地上,睁着涣散了瞳孔的眼睛死不瞑目;看站在殿内的妃嫔们无不在脸上挂着又怕又惊的表情……
高兴了谁家,又悲哀了谁家?
灵犀美目扫过娴贵嫔的脸,不想再看这肮脏的一切。
永安帝咬着牙,下旨将朱皇后打入暴室。
暴室,向来都是惩戒恶奴的地方,永安帝把朱皇后打入暴室,是在换一种方法告诉朱皇后,她此时的身份连奴才都不如。
永安帝抬脚踩在朱皇后的身上,冷声道,“废后的圣旨,明天就会颁布。朕真想现在就赐你一杯鸩酒,以解朕心头之恨!可朕怕你这肮脏之躯,脏了莺妃的灵研殿!”
冯公公低声吩咐宫人收拾寝殿,先是把已经死了的章太医,紫晚,晕过去的齐太医,恭仁明拖出去。。然后又吩咐人把东偏殿收拾了出来。
寝殿落魄,又失了两条人命,就算灵犀心中不忌讳,永安帝也定会让她先换个地方,重新修葺一翻再搬回来。
人影晃动中,娴贵嫔突然跌倒在地,嚎啕大哭。
那哭声打破了寝殿中的沉寂,合着殿外的暴雨声,备加凄凉。
永安帝本已盛怒,听到娴贵嫔哭,更是烦不胜烦,“这种时候,你又添什么乱?”
娴贵嫔拿着锦帕,掩着自己的脸,道,“皇上,臣妾心中悲切!臣妾一时糊涂,冤枉了莺妃娘娘,还请皇上降旨责罚,还请皇上责罚。”
此时殿中的众人才想起来,在怜星殿中娴贵嫔的哭诉可是灵犀被打入冷宫的重要因素之一。
娴贵嫔宫中的项儿,让灵犀往怜星殿中投毒变成了可能。为此还拉出了一名叫怜儿的小宫女,口口声声道是受了灵犀的指使。
一条条,一例例,让人想不信都不成。
于嫔气得牙根直痒痒,忍不住出言对娴贵嫔道,“娴贵嫔,您这话是从何说起的,您难道连您身边的宫女到底是被谁收买了都没弄清楚,就把罪名都归到了当时身怀龙嗣的莺妃娘娘身上了吗?”
娴贵嫔掩面悲泣,哽咽道,“都怪我一时糊涂,才会听信了项儿的话。想那项儿已经被人收买,她说的话我怎能当真?只苦了莺妃娘娘,在冷宫之中受了那么多的苦楚。”
看着娴贵嫔这样唱作俱佳的表演,于嫔忍住了心口泛出的一口酸水。
“皇上,”娴贵嫔爬到永安帝的脚下,对永安帝哭诉道,“臣妾识人不明,妄害贤妃,还请皇上降旨,将臣妾打入冷宫,以给莺妃娘娘平冤……”
朱皇后趴在地上,嘴角突然挑起一抹笑,这抹笑,转瞬即逝。朱皇后捂着肩膀,从永安帝的脚下挣扎着爬起,坐起身来,她对娴贵嫔冷笑道,“没错,娴贵嫔,天花的事是本宫命人做的手脚,你身边的那名宫女,早在你入宫之时便是本宫的人了,所以那染了痘痕的小衣服才会流到你的宫里。有了她,本宫从来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那些指证莺妃的宫女太监,都是本宫安排的。为了挑拨了你们姐妹之间的关系,本宫故意让那你身边的宫女在你耳边说三道四,然后再做假证……没办法,你们之间的感情太好,你若不背叛了她,怎么能给她沉重一击?哈哈哈,哈哈哈,娴贵嫔,看着你的好妹妹受这么多的苦,你现在是不是羞于活在这个世上?”
说到最后,朱皇后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娴贵嫔哭得更厉害了,撑起柔弱的身子想扑向朱皇后,却不想被自己的裙摆绊倒在地。
永安帝看朱皇后说得嚣张,对着朱皇后又仰起了右手。良久,永安帝放下右手攥拳,背过身子不愿意再看朱皇后一眼,“打你,脏了朕的手,你去暴室之中等鸩酒吧。”
朱皇后爬起身来,满面笑容的对永安帝磕了一个头,道,“臣妾遵旨。皇上,五公主年幼,只希望皇上念在她是皇上亲骨肉的份儿上,不要牵怒于她。”
“朕不是你!”
“臣妾还有一个请求。”朱皇后抬头看着灵犀,凄婉笑道,“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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