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黏糊糊的泥土,深不可测,能吞掉很多东西。”
“啊!我知道那个!”克莱米跳过来,想把西蒙挤出去,“高大的兽人都能陷进去呢,祭司说那是恶神的嘴巴!”
一听到恶神,大家都惧怕起来,齐拉姆皱眉道:“恶神嘴巴上长的菌菇,太危险了……”
“没事的,我们知道了它的危险,当然有所防范。”陶蔚在自己的兽皮袋里翻翻找找,她自制的筷子,好不容易用光滑了,必须走哪带哪。
他们在树荫底下午休,煮的就是菌菇肉汤,没喝过的人都赞不绝口,嫩滑鲜美,正好搭着干巴巴的烤肉吃。
两个主动要求跟着走的兽人大叔是一对堂兄弟,他们的阿父关系很好,两人从小一块长大,跟亲兄弟也没什么区别了。大的叫阿伦伯,小的叫阿焦伯,都是时常外出狩猎的,自然也见识过沼泽。
“那里距离虎族部落近一些,好大一片软泥土呢。”
就是因为这么大个沼泽在边上,导致虎族部落狩猎的范围缩小一大圈,才总是跑去跟乌沙鲁抢地盘。
伊尔萨斯淡淡道:“我们走的另一边,远远绕开虎族。”
他当时带着陶蔚就是故意躲开他们的,经过人家的林子,若是遇到巡逻的虎族兽人,不免又是一番麻烦。
“菌子这么好吃,路过再摘一些吧?”奇肯咂咂嘴提议道,他年纪大了,有的肉太柴嚼不动,还是汤类更好下肚。
阿伦伯非常赞成,比起笨重的猎物,菌菇非常轻,正是携带赶路的好选择。
“这个时节也不知有没有……”陶蔚抹一把额际的汗水,骄阳似火,躲在树底下才凉快些,那片沼泽地不会被烤焦了吧?
不管怎样,都是要路过的,到时候看看便知分晓。
就这么走了整整三天,他们才抵达那个山洞,山洞就在半山崖壁上,有落石堆积供让人攀岩而上,顶端的另一面就是那个悬挂肉块的悬崖了。
伊尔萨斯和安杰尔两人去把哞哞兽的肉拿回来,用藤蔓绑着四大块,抹了盐巴风吹日晒,这会儿都干巴巴硬绷绷了。
“被那些会飞的给啄了!”
西蒙指着肉干上面一个个孔洞,很明显鸟嘴的痕迹。好在只被吃掉一角,后面估计是肉质硬化,那些飞禽也就放过了这几个大块头。
相对比容易被惦记的肉食,菌菇类就安然无恙了,不过崖顶风大,而晒干后的菌子太轻了,小片的基本都被吹跑,只余下两兽皮袋那么多。
“这些干货正好给我们路上备用。”陶蔚用兽皮把它们仔细包裹起来,遇到没有食物的时候,它们就是救命粮了。
齐拉姆点点头,笑道:“等我们安顿下来,再组织一队人去烧制食盐,多做一些肉干,冬天就不愁了!”
自从见识过陶蔚那个腊鸡腊鱼,干、硬、咸,如同柴枝一样,泡软后又别具风味,他们都不害怕雨季和雪季了。那样奇特的白色颗粒,一定是兽神的恩赐!
一行人要在这个山洞过夜,里面一直铺有干草,整理一下撒上驱虫的草木灰,垫上兽皮就是雌性们的休息处了。兽人则在洞口处打铺盖,他们准备明日去那个沼泽瞧瞧。
顶着炎热连续走了三四天,陶蔚累得够呛,一路上忍着没吭声,这一回可没人背她了。伊尔萨斯带着行李,何况她也没好意思,大家都在走路,就自己娇贵要人背着?
大概这些本土人士的体格真的比人类好许多,除了吃饭时间马不停蹄走路,其他三个雌性从没叫过累,更重要的是——陶蔚是这群人当中唯一穿鞋的。
明天要去看沼泽,估计会在这山洞多停留一日,兽人和雌性分两拨去河边洗澡,水源和安全的住所给予他们短暂的休憩。
陶蔚趁机靠近火堆,掰着脚底板准备戳破自己的水泡,唯一的一双鞋子在日以继夜的穿着下,磨损严重,因为经常跑山路,再怎么珍惜也挡不住它日渐残破。
陶蔚还没有试过一次性走这么多天路,除了吃饭喝水,一直在走路,脚底板可不就遭了秧,两个硕大的水泡,疼得不行。
膝关节都要打颤了,此时此刻,她算是尝到了一丢丢红军万里长征的艰辛。才几天就感觉累了,人家了可是走了一年!
水泡不戳不行,陶蔚咬着牙弄破了它们,随后抹上备好的草药汁,希望后天赶路前能好起来。
“后面的路我背着你走吧?”
有人凑了过来,陶蔚一愣,抬头看去,居然是安杰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