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贞常在连忙点头答应,眼中的笑意仿佛都要溢出来一般。
“我尤为喜欢来这湖泊处走走,却不想今日忽然下起了大雨,好在身边的宫女机灵,拿了纸伞,这才幸免被淋湿。执霜怎的这般早便出了门?”
贞常在看似是与程答应亲昵般的话,实着却是在暗中旁敲侧问。
“太后娘娘叫妹妹伺候礼佛,只是今日忽感不适,便让妹妹先回来了。”
程答应看似什么都说了,实则却什么也没说。
贞常在见此也不追问,反倒笑着与她拉起了家常。
二人坐着聊了一会,外表的雨也淅淅沥沥的慢慢变小。
程答应不想再与贞常在多做牵扯,便道出了回宫之意。
“我一见你便如故人,欣喜的很,我便住在这附近,不若去我那坐坐再回?”
贞常在舔了舔嘴唇,一副还未尽兴的模样。
程答应却知道她这般挽留,不过是还未挖到想要的消息罢了,却惋惜的摇了摇头道:“只是妹妹衣裙浸湿,不便叨扰姐姐了。
贞常在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也明白是自己太过着急了些,赔笑道。
“倒是我糊涂了。”
程答应盈盈起身,微微行礼道“如此妹妹便先行一步了,姐姐留步。
贞常在本还想送送程答应,却被程答应先一步笑拒了。
而贞常在不知的是,她前脚才与程答应告别,后脚楼北辞便知道了她今日所为。
“主子,方才程答应避雨碰见了贞常在。”
淮苼如实禀告。
“贞常在可是新入选的那批秀女?”
楼北辞咪着眼睛看着高嬷嬷为她准备行礼的忙碌身影问道。
淮笙点点头道:“是呢,只是这贞常在还未侍寝。”
楼北辞闻言也并不觉得奇怪。
明桢帝并不是一个好色的君王,新入选的秀女并未一个个都过寝。
看着一旁的紫铜鎏金大鼎冒出阵阵香烟,楼北辞挥挥手道:“将烟倒了吧,哀家可是称病了。”
做戏还是得做全套不是。
淮安大惊失色的让人将那大鼎中的烟倒了,请罪道:“奴婢有罪。''
楼北辞把玩着手腕上的金镶玉龙镯,摇头道:“哀家今夜便会出宫,你不可再像今日这般大意了。”
淮安明白自家主子并未真的生气,只是在敲打她,忙的点头称是。
“将这镯子赏给皇后吧.
楼北辞并不介意淮安是何模样,随手便将手腕上把玩的金镶玉龙镯取了下来。
可又忽而觉得不妥道:”再将哀家那对金镶红宝石耳坠给景淑夫人送去。”
淮安得了话便去了。
楼北辞这才问起了淮笙“程答应那如何?”
淮苼头都不用抬便知这是在问她了,忙道:“程答应只是与贞常在聊了会天,雨一停便打了衣裳浸湿的由头回去了。”
楼北辞满意极了,脸上的笑意渐浓,轻语道“既然衣裳都浸湿了,淮笙你便让人送去补品去吧,可怜见的,如若不是哀家忽然抱病,她也不会受这遭委屈。”
淮苼听出了楼北辞话语间的满意,也敢说上两句道:“程答应能来伺候您祈福,这是她的福气呢,这下又得了您的垂怜,奴婢都羡慕的紧。”
楼北辞知道淮笙只是玩笑,并未真正的有羡慕之意,也乐的与她亲近。
用手戳了戳她的额头,笑骂道“哀家平日那般疼你,没想成疼出来一个小醋坛子。”
淮苼任由楼北辞作怪的手在她额间戳弄,道了几句讨扰的话。便笑着退了下去办正事去了。
高嬷嬷看着自家主子明显开怀了些的脸颊,才放心了下来。
捧着一个包裹和一身宫装道:“主子,都收拾好了,现在就换吗?”
楼北辞看了一眼一旁的西洋钟,点了点头。
高嬷嬷闻言放下包裹,服侍楼北辞换好衣裳后,便替她略微做了些脸部的易容。
待淮笙淮安回来之时,楼北辞已然打点妥当。
一身二等宫女的粉色宫装,连头上都只戴了一朵绢花。
原本白嫩无比的脸上,被高嬷嬷用特殊的方式变得有些暗黄。
再加上楼北辞特意收敛的气势,明明五官都未变,可整个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主子,可还是让抚笙伪装成您?”
不管淮苼二人如何震惊,高嬷嬷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手艺问道。
楼北辞点点头,表情不变。
楼北辞派人查过抚笙的底细,并无问题,再加上她又救过高嬷嬷一命,楼北辞便也慢慢的用起她来了。
至于由抚笙伪装成她一事。
一来是因为这阖宫上下都知道淮苼与淮安。
二来便是抚笙身形与她相仿了。
“主子,若是皇上来了……”
淮苼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小心翼翼的道出了楼北辞忽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