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声低吟,说的却是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白先生伤的是内脏,为什么不送去器械齐全的正规医院?他现在很危险。”
扎克替白无草草检查了一下,得出的结论却吓了我一大跳。
“你说什么?他很危险?”我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
“是的,脏器破损很严重。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了一个我解释不了的现象。”扎克拿着听诊器在白无的胸腔处左听听右听听,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
“是什么?”我的心一揪,下意识地抓紧了白无的手。
他收起听诊器,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犹豫地说:“不知道是不是我判断错误,白先生的脏器,似乎和我们的不一样,我听到了两股心跳声。而且,他的伤好像在自愈。”
自愈……
还有两股心跳声……
难怪他不肯去医院。
我知道白无不是普通人,所以扎克说的话虽然让我感觉到意外,却还能够接受和理解。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我还得帮白无瞒着。
“不可能,正常人怎么会有两股心跳?你一定是听错了。”
我替白无掖好被角,信口打了个哈哈,眼神始终不敢看扎克。这种欺瞒队友的事,我还是很少干的,难免心虚。
“是吗?那我再听听。”
扎克疑惑地抓了抓头,掏出听诊器又要再听,我一看,急得连忙抢过听诊器阻止他:“你这么多天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都急死了。大家还去公寓找过你,你当务之急应该先去找阎叔他们报个平安,省得其他人继续担心,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再不打发他走,我就要瞒不住了……
没等扎克同意,我报上地址就给他推出了书店。走之前他给白无留了些药,也是傻不愣登的一个大小伙,大半夜的,硬是被我给强行赶走了。
我转身锁上门,长舒了一口气,突然听见卧室里传来白无虚弱的声音。
“蓝蓝,蓝蓝……你在哪儿?”
我连忙收神,小跑回去,看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正在四处找鞋想要下床。
“你刚醒,怎么就要到处乱走!”我佯装生气地喝止他,将他按下床去。
“我醒来看不到你,以为你走了。”
白无轻轻抓起我的手枕在耳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澄澈的视线像是要融化我的心。我无奈地在他身侧躺下,柔声说:“我都答应陪你来了,怎么会走?安心休息吧。”
他勾起嘴角,将我环进怀里,清清凉凉的皮肤紧紧贴着我的脸颊,说:“蓝蓝,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里透着自信,透着骄傲,虽然仍有些有气无力,但已经比开始时好上一些。
“少自恋了。”
虽然心里承认,但我嘴上仍旧改不了要讨些便宜的习惯,往他怀里拱了拱,倔强地否认。
他对我的小动作十分受用,偷偷在我头顶印下一个吻,宠溺地说:“这才是我的蓝蓝。你之前对我的疏离敷衍,让我几乎以为你不喜欢我了。如果真是那样,我会疼死的。”
我承认,某种时候我就是一个特别肤浅的普通女人。对于白无,我臣服于他的美色,醉倒于他的温柔,倾心于他的甜言蜜语。他的一切对我而言都很受用,如果我对感情的绝缘是一种病,那么,他正好就是我对症下的药。
可我不知道,于他而言,我是哪种定位?是动过一点点心,还是纯粹的利用?虚无之行,这个问题我猜了又猜,想了又想,避无可避。
“白无,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我不敢抬头看他,闷在他的怀里,像一只躲避风沙的鸵鸟一样。
“是挚爱。”
他脱口而出,那么自然。
越是这样简单笃定,我越不知道能不能信,该不该信。所以,我这个问题问的到底有没有意义,连我自己都不确定了。
“睡吧。”
我闭上眼,抽离思绪,意识远离前,听到他在我耳边呓语:“蓝蓝,我的好蓝蓝,你要多跟我亲近,再亲近一点,更亲近一点……”
这一夜,我也不知道是谁先睡去的,但次日我比白无醒得早。趁他还未起,便匆忙回了郊区别墅。
有些事情,我要问问扎克。
比如,他去了哪里?
比如,他是怎么回来的?
比如,他莫名其妙消失了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