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氏在席间拉着家姐的手倾诉着她这些年在赵府里受过的委屈,大周氏听了愈发觉得赵侍郎过分,却只因在酒席上发作不得。
赵侍郎坐在小周氏对面席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在舞姬身上,小周氏见了这情景,冷笑起来,“姐姐,你瞧见没有,怕是府里又要有六姨娘了,妹妹好命,嫁给这样一个人!”心中挤压许久的怨念融在小周氏的眼中,她自嘲起来,心早就死透了。
“今儿本是妹妹的生辰,妹妹莫要去想这些,谢了席,我去同我那不长进的妹夫说教说教。来,尝尝这桂花糕,以前你在家中是最爱吃的。”大周氏夹过一块桂花糕放到小周氏眼前,她身子虚弱,担心又见了这恼人的事情,气坏身子。
毓秀本是打算和大周氏坐在一处的,可开席之前,小周氏硬是拽着母亲,“你们年轻人当同年轻人坐在一处,和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同席,也不妥当。再者说,我与姐姐也有许多时日未见,心里有不少话儿想与姐姐说,毓秀啊,看在姨娘生辰宴的份上,给姨娘一个面子,将你母亲借给姨娘会儿可好?”
小周氏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毓秀哪里再能推辞,只能乖乖与赵纯楚昭一席,她巴不得对楚昭避而远之,可赵纯却故意的将自己的席位让给了她,“毓秀表姐,你坐这里,我坐在你边上。”在赵纯的盛情相邀下,毓秀也只得勉强坐下来。
这一坐是食不知味,连喝进去的酒都不觉得辣,前世之恨历历在目,哪怕将楚昭赵纯抽皮剥骨也难泄心头之愤。
“毓秀表姐的脸色怎么不太好,是不是赵府的菜式不合表姐的胃口?”赵纯注意到毓秀的有些反常,摆出关切的态度来,极为殷勤地问道。
毓秀回过神,告诉自己万不能因小失大,忙饮了口酒笑言,“菜肴可口,歌舞也好看,并无哪里不妥。”并不想与赵纯过分亲近,毓秀潋着衣袖只低头小口啜着酒。
“钟小姐不愧是大家闺秀,仪态端庄。”方才搭话未成楚昭又借机插了两句,从前毓秀对自己哪里是这态度,虽谈不上热情二字,却不像如今这番冷漠,楚昭先前打得一把好算盘全都泡了汤,自然不甘心,还想着毓秀能像从前那样对待自己。
心中冷嘲,这话落入毓秀耳中,徒增毓秀的厌恶,“殿下过奖。毓秀恐还担待不起殿下如此赞赏。”言辞中毫无温度,就连脸上的笑都显得极其刻意,明摆着连应付楚昭的心思都没有。
楚昭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他是当朝三皇子,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大楚的哪个女人不想得到他的青睐,钟毓秀偏偏不识好歹!屡次在众人面前打了自己的脸,生辰宴还不给自己留半点面子,总有一日,他要把这些羞辱统统加倍还到钟毓秀身上!
赵纯感受到席间气氛尴尬起来,又思量起怎样把毓秀带到花园去,“毓秀表姐,这歌舞好生无趣,我看得都有些困乏了,不如随我去外面走走罢。”拉住毓秀的衣角,依得更近了些,她最擅长的无非是用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来掩盖那颗腐烂歹毒的心。
“这是姨母的生辰宴,随意离席怕会损了姨母的面子,纯儿表妹还是先忍一忍吧。”毓秀哪里会上她的当,坐得更直了些,拢了拢衣袖,对她的提议不以为意。
还真是不好对付!一计不成,赵纯又生一计,“毓秀表姐,你就陪纯儿出去走走嘛,屋里好闷,我们表姐妹也有几日不见了,毓秀表姐你就肯同纯儿说说话吗?”这撒娇的模样百般可人,最是让人心动,从前只要她乖张地缠着钟毓秀,就没什么办不成的事。
毓秀这回干脆连答都不答一句,只闷声啜酒,魏渊不在,她根本不可能贸然跟着赵纯出去,外面是她所不了解的赵府,而楚昭的人,也许早已埋伏在外面。
赵纯没了主意,看来钟毓秀是雷打不动地呆在席上,她朝着小周氏望了一眼,起身凑到小周氏身后,毓秀心知不妙,偷偷看着自己的母亲,才发觉大周氏被小周氏灌了几杯酒,本就不胜酒力的大周氏面颊通红,却还依旧保持着端庄的仪态。
“母亲,这屋里好闷,毓秀表姐难得来家中玩一趟,纯儿想带毓秀表姐好好转转。”赵纯将下巴压在小周氏的肩膀上,莞尔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看得席那些年轻的公子哥儿们心神迷醉。
小周氏依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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