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愧之前得了魏渊的吩咐,决计不能告诉钟家的毓秀小姐他受了伤。
便垂垂着头,“钟小姐多想了,主子并无什么事儿?”
毓秀气的狠了,“你还诓我?”她将信直接压在桌上,“真当我瞎吗?你莫要跟我说这信封上面的不是人血而是猪血?”她目光烁烁的鄙视眼前的人,杨愧便使劲儿的垂着头,“属下来时走的急,兴许是不小心沾了什么吃食再上头?”
“杨愧,你吃人吗?”毓秀气急反笑,“你吃的还是你家主子吗?”
这下杨愧再说不出什么话,只垂着头,闷声。
毓秀之前见过杨愧几次,从前还觉得他老实忠诚,如今便觉得他和那魏渊如出一辙的性子,果然物似其主,都是一个拧巴玩意儿,“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好,你若真不想说,就烦劳带给你家主子一句话,日后让他没必要再来钟府了,日后毓秀有什么事儿,也再不敢烦他。”
杨愧便立马下跪,他之前接了魏渊的话,应了不能告诉钟家小姐主子受伤了,走之前魏侍大人却也吩咐了,必须不留痕迹的使得钟家小姐知道主子受伤的事情,否则白为人干了活,还一点好处不留。
杨愧跟着魏渊多时,自然晓得他恋这钟家小姐多时。如今为人家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还不让美人知道,这不跟个傻子似的。连他杨愧都知道此刻应该趁受伤了来讨钟小姐欢心,女人都心软,兴许钟小姐觉额他受伤了就会应了什么呢?
主子对着钟家小姐愿意当正人君子,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便只能急主子之所急,想主子之所想了。
“主子……本已经成功的盗出姑娘所需要的物品,却在走时被暗算。”他说到这儿毓秀的心里顿时一紧,“他哪儿受伤了,如何了?”
“那昭王先是给主子下了药,又设下漫天箭阵,主子九死一生。”
杨愧短短的说了这么几句概括了当时的陷况,毓秀却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只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晚翠也看见了,忙拿着帕子替她擦拭,“小姐别担心,魏大人不还好好的吗?”她照顾毓秀多时,自然看出她如今惊慌失措,忙又从一边替她添了杯茶水,又给杨愧也道了,“说了半天也该口渴了,喝点水。”
晚翠往前走,又狠狠瞪了那杨愧一眼。魏大人对小姐抱着什么心思她晚翠心里清楚明白的很,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碎了,又怎么会愿意让小姐担心手帕。想来这杨愧是自作主张,“杨愧你今儿说了这么多话,想来也是口喝了,要不要也喝点水。”
晚翠得那钟家姑娘得宠,自家主子又看上了人家小姐。他这个做属下的自然也是低了人家一等,如今她瞪他便也垂下头,“不敢劳晚翠姐。”
“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晚翠在他身边低斥了一句。
毓秀知道此刻那杨愧能来,想来是魏渊没什么生命危险。可是还是止不住的后怕——单单刚才杨愧的几句就能描绘出当时的陷阱。魏渊武艺高强,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况,他被人逼到绝路,差点就没命了,一切却全都是因为她。
像是被人在心口抓了一把,又酸又疼的,毓秀突然有些怨恨这样的自己。
明明她丝毫都不能承诺他什么,他却为她付出了无数,而且差点连性命都交代出去。
魏渊总说他的命是她给的,可她又做过什么。上辈子他毫无底线的相护之情便早都可以相抵了,而且她嘴里总说着不要让魏渊再与钟家扯上关系,让魏渊自己拼搏未来。可事实上呢,只要魏渊来找她,她总是不能狠心的拒绝他,这本来就是钟家的事儿,这本来就是她钟毓秀和楚昭的事儿,干魏渊何事?
而且她内心里面又何尝没有仗着魏渊对她无底线的付出。楚昭和当前的局势在逼迫她,她却把她身上的压力全都转给了魏渊,她凭什么?若是魏渊不出事儿还好,倘若他出了事儿……
“他的伤口到底如何了?”毓秀捧着茶杯,又用袖子盖着发抖的手。
“主子身中数箭,如今还昏迷再床上。”杨愧得了那魏侍的真传,反正受伤这事儿已经扯了出来,那伤自然是越重越好。他没听见那钟家姑娘说话,便抬头偷偷的看了眼,那姑娘垂着头,眉头微微皱着,便如同西子含愁。
这样漂亮的女人主子日夜相对又怎么不动心,如今他为女人傻了,他们做属下总得成了他这份儿心。想来钟家姑娘这模样也不是对他家主子没有心思的。
“大人昏迷前还惦记着要交给姑娘的东西,吩咐属下不得耽误片刻给姑娘送来。”杨愧面色又变的有些担忧,“属下走的时候急,还不知道主子伤势如何。东西既然已经交给姑娘了,那恕属下不多陪,要先行回府了。”
几乎是他刚一转头,那钟家姑娘便叫住了他,“你且等等,我跟着你一起去。”
杨愧有些为难的回头,“主子说了……不让告诉姑娘,要姑娘跟我一起去了,不太好吧?”
毓秀放下茶碗,“听他一个傻子的做甚。”又吩咐起了晚翠,“你去我的小库房那里看看,之前皇后姑姑赏我那支血参我还没有用,正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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