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钟老爷子叹了口气,“倘若第一时间将人提过来审问,或许还能问出些真话,都这个点了,谁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只怕问不出什么。”
毓秀知道楚昭既然把事情都推在了苏仕明身上,怕已经有了对策,他们失了先机,此番想要绊倒楚昭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去了再说,事情总不会一味糟糕。“
——
书房内,苏仕明跪在一侧,楚昭与钟太傅等人并立两侧,楚皇坐在龙椅上,神色阴沉。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给朕,一五一十的说!”
楚皇自然内心是向着自己儿子的,这谁都知道。而且他这人素来就护短,不止护着太子和清平,楚昭更是他儿子,钟太傅眉头微微皱着,又看跪在地上的苏仕明。
“回禀皇上,小人不知,小人从未见过这份名单。”
“狡辩!”钟太傅冷冷喝道。
“小人亦是读书之人,昭王是什么人小人不会不知。他素来恨结党营私,小人若真的是想要谋财,何必陪上性命去做昭王的谋臣。”
钟平听了这话气的脸都青了,这楚昭当真是圆滑又无耻,让苏仕明在众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如今事情摆在这里,除了心有儿子的楚皇,谁人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
“昭王是不是结党营私,朕不清楚!”楚皇虽然说对自己的儿子尚存私心,但也不是一个昏庸之人,“苏仕明,你当朕是傻子吗?用这样的言语来糊弄朕?来人”,他大声喝道,很快便有一列侍卫站出来,“把他带去暗房,务必在明早之前审问出结果。”
“是。”
侍卫将腿软的苏仕明拎了下去。
楚昭此刻上前,“父皇,天色黑了,不若先回房休息,免得耽误了龙体。”
楚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自是心里不愿意相信此事自己的儿子掺和了进来,但到底——心里还是有了些疙瘩,便摇了摇头,“不必了,此事不审问清楚,朕怕今天夜里不得安枕。”
好在时间并不长,只半盏茶的时间,暗房内便传来消息,苏仕明招了,直言都是自己贪财,一人所为。
钟太傅眉头微微皱,“怎么招的这么快?”
刚才大殿之上,他骨头看起来可不软,没道理一下便招了。
“读书人的骨头便是这么软,”侍卫道,“属下还没给他上刑具呢,只是稍微带他参观了暗房,脚都吓的软了起来,拼了命的求饶。”
“文人身子底子薄弱,想来是心里怕。”楚昭脸上带笑,又看着钟老爷子,“钟太傅亦是读书人,以己度人,那苏仕明撑不住也属应当。”
“你……”他话里话外都在侮辱读书人,钟平自然气的不轻。
钟老爷子拽住他的手,将他按了下来。
满身是血的苏仕明被带到了堂内,嘴里还含着血沫,和刚才的姿态已经大不相同了,“所有事情都是臣一人所为,求皇上饶臣一命,求陛下宽恕!”
他便如同一狗一样,祈求着。
楚皇的脸已经变的非常难看,“好你个苏仕明,朕之前还觉得你是一个有用之才,没想到不仅为人贪婪,骨头也软的让人觉得可笑!”他下了椅子,“你自己贪也就罢了,还拖累旁人。”
“求陛下饶命,恕臣死罪。”
苏仕明仿佛只会说这一句话似的,钟太傅已然觉得不对,“皇上,老臣觉得此事尚有疑端,不如压下再审?”
“还有什么疑端?”楚皇回头,目色深沉的看着钟老爷子,“朕觉得此事已经是水落石出了。”
“皇上!”钟平还想再说。
“来人,将这贼子拉下去,五马分尸!”楚皇却再也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原本一直求饶的苏仕明此刻也停了下来。只是重新跪好,重重的再地上磕了一个头。
——
除了完苏仕明,楚皇便揉着自己的额头口称疲累。
“父皇,儿臣扶您去房内休息。”
楚皇摆了摆手,“不必了,天色也晚了。你早点回府,通知下去,明日休朝一日,就说朕身子不爽。”
“是。”堂下众人一同应道。
钟太傅和钟平走在一处,处理了一夜苏仕明的事情,天马上就亮了,本该也快到早朝的时辰了。
“这件事明明疑点很多,偏偏皇上不信。”钟平尤有些恨恨。
钟太傅摇了摇头,“皇上信自己的儿子,他也不敢赌。此番事情深查下去,若昭王没做什么,必会怀了父子情,而且苏仕明毕竟是昭王的人,对昭王名声也有影响。”
钟平便更不忿,“这样一个败坏朝纲之人,任由他再朝堂上兴风作浪,我实在心难安,意难平?”
“精卫填海,非一朝之功。”
两人已经出了宫门口,钟太傅回头看了眼金碧辉煌的大殿,“咱们还是小瞧了这位昭王殿下。”此番的证据不可谓不充足,他们的速度也已经很快了,但也就短短的一天,他竟然有能力将形式完全颠倒。
倘若是个闲王——便是大楚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