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可姑娘,您年纪不小了,多少总要顾忌些的。”温嬷嬷语重心常。
其实,对毓秀和魏渊的事儿——两人之间是否有情……温嬷嬷看得一清二楚,小儿女之间吵吵闹闹,拿着暧昧当有趣儿,彼此不捅破儿那窗户纸儿,温嬷嬷也不是不能理由,毕竟,她也年轻过。
只是,魏渊和毓秀,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身份差的太多,哪怕纠缠下去,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算勉强在一块儿了,亦堵不住世人幽幽之口。
就算初婚几年情浓这时尚不在意,但日后浓情淡去了,他们俩个又如何自处呢?
温嬷嬷并不看好这一对儿,因此才会越攒这般提醒一句。
“额……嬷嬷,这话可是母亲让你来说的?”毓秀又不是傻子,温嬷嬷提醒的这般明白,她哪里能不懂?心中猛的提紧,她小心翼翼的问。
“姑娘,夫人还在正院儿等着您呢!”温嬷嬷没有回答,只是颇为同情的看了毓秀一眼。
“额,好吧……”毓秀猛的捂住脸,只觉得额角越发疼的厉害。
——
车子一路前行,很快来到二门,一行人下了车,打发了车夫,上了软桥后,很快来到正院。
温嬷嬷领路,两个粗使丫鬟也功成身退,自回院休息去了,只有毓秀,硬着头皮一步迈正院大门,跟在温嬷嬷身后,她步入正屋,转过大屏风,进了内寝。一眼,就看见了靠坐在床头,满面严肃,一脸苦大仇深的大周氏。
“娘,我,我回来了!”她上前,颇有些心虚的喊。
“你还知道回来啊!”大周氏冷哼一声,面沉如水。
“娘,我,我……”毓秀无语,怯怯上前,半蹲身在脚塌旁,小心翼翼的抓着大周氏的裙摆,低声嘟囔着,“我这不是路程太远,这才回来的晚些吧,娘,我,我都没进府看魏渊,只在外面吩咐人进去送了东西,就直接回来了,根本没跟他见面。”
“你若想送他东西,做甚不派下人去送?你亲自去做什么?”大周氏恨铁不成钢的伸手虚掐毓秀的耳朵,恨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你知不知道你和魏渊根本没有可能?你知不知道你正值嫁龄?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出府,若被昭王的人看见,会给人家魏渊惹多大的麻烦?”
“娘,你,你知道咱们府中状告楚昭的事儿了?”毓秀本是低头领训,打定主意说好话将大周氏哄回来,可没成想,她这娘亲当真一语惊人,骇的她直接惊呼出声。
“你当你娘我是傻子吗?你们父母做的事儿,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大周氏恨恨的打量着女儿,瞧着她姿势难受的半蹲在脚塌旁,终归有些心疼,没好气的道:“还不快起来,大姑娘家家的,你瞧你像什么样子?”
“呵呵,谢谢娘,还是娘疼我!”毓秀不由笑出声,随着大周氏的话,起身坐到了她身侧。
“毓儿啊……”看着身旁亭亭玉立的女儿,大周氏不由长叹一声,“娘知道,你素来聪慧懂事,少有让我挂心的时候,就连你爹朝堂上的事儿,你也能插得上嘴,出的了主意。这样的你,又怎么会不懂,你和魏渊……”根本没有将来啊!!
大周氏看着女儿瞬间显得苍白的脸色,竟有些不忍说下去,女儿正值韶华,少女心思……她又不是没年轻过,怎么会不懂?女儿和魏渊打小儿一块打大,朝夕相处,魏渊又待她情深,宁愿为她不要性命,女儿会动心,亦是理所当然,可是……
“此次楚昭之事,魏渊为了你,差点失了性命,如今咱们钟府算是彻底得罪了楚昭,他乃亲王之身,又得万岁爷的信任,更莫说,他性子阴狠,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大周氏狠了狠心,不顾毓秀紧抿唇角,隐带哀求的表情,接着说道:“咱们家有你祖父在前顶着,哪怕得罪了楚昭,亦勉强不惧,可是魏渊呢?他有什么?”
“他不过个辽楚混血罢了,还是奴仆出身,在京中半点根基都无,若你和他频繁接触,让楚昭晓得了,此次偷盗名单的就是他……毓儿,你好好想想,魏渊还有的命在吗?”
“楚昭亲王之身,他一时半刻奈何不得咱们家,收拾个魏渊,难吗?”大周氏步步紧逼。
“我,我……”毓秀紧紧的握着拳,指尖都捏的泛白,眼底满是痛苦,她开口……仿佛想要反驳什么,可心中却又明白,母亲说的,俱都是实情。
她和魏渊,确实没有未来,她所谓的犹豫,考虑……也不过是她挣扎的办法,她心知肚明,她没有办法离开钟府,离开大楚,可若离不得大楚,她和魏渊之间,就是天壤之别。
哪怕魏渊回到辽国,成了皇子,甚至继任辽王,她都无法抛下家中亲人,随他而去。
所以,她的不忍拒绝,对魏渊来说,的的确确不是好事,没有半点好处不说,还让他伤痕累累,为讨她欢心几欲丧命。
“母,母亲!”毓秀沙哑着嗓子,苦笑一声,“我,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不会在连累魏渊,会跟他说清楚的。”
就随了母亲的愿吧,莫要在连累魏渊,楚昭不是好对付的,若他撕破脸,魏渊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