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我卖身吗?”
毓秀听了这话眉头微微皱着,“她喜欢你,而且素儿容貌才智,样样都是顶尖的。”
“只因为她喜欢我,我就要娶她?”魏渊反问道,“那倘若有人告诉你,他喜欢你,你是不是会二话不说嫁给他?”
毓秀被他问的哑口,又有些心烦,“你从前所说的,你自己忘了吗?”她也是气了,才说出这样一番话,“从前素儿来时,你说过一切都听我的。而且她哪哪儿不拔尖儿,如何短则,都在你。”
“那也是我的选择。”魏渊定定看着她,“魏渊是钟府的下人,也愿意一直,一直做你的仆人。可有些事情,我只能食言。我不会娶她,我这一生,只会娶一个人。”
“那不可能。”毓秀直接了当反驳。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魏源反问。
两个人四目相对,毓秀首先败下阵来,“你今日气色不好,早点休息吧。我回家了。”
“恕属下不能再送。”他到底也是有些生气的,她不该——不该就将他推给另外一个人。
晚翠扶着毓秀的手往外走,她又回头看了一言。魏渊的身影并不在门后,不像往常一样。他时常都是看着她的背影——该是生气了,她想。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毓秀头疼的上了车,一时之间也有些后悔刚才她说那些话。
到底是她做的有些过了。
倘若魏渊真听她的话娶了刘素,婚后两人若出了什么岔子,便都是她的过错。而且她也着实不该把一个心里有自己的男人推到另外一个女人怀里——她曾经嫁过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所以她深知这对女人来说,绝对是一种不幸。
而她差点将这种不幸,强加在了一个无辜少女的头上。
——
刘素回到了府中,又踢凳子又摔桌子的,很快刘夫人便出来了。
“这怎么了,谁得罪我们家大小姐了?”
刘素气的不轻,心里又委屈,没一回而眼泪便吧嗒吧嗒吊着,偏偏一张脸还僵着。刘夫人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儿,便问着一边跟着她伺候的贴身丫鬟,“怎么了,今儿发生什么事儿了,回来怎么这副表情?”
刘夫人到没直接问是不是女儿受欺负了。自家闺女的性子她还是很清楚的,在边疆那等苦寒又民风开放的地方,都没人能欺负的了她,何况回了京城。这里的一众贵女各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谁能欺负的了她。
而且自己贵女也从来不是一个能忍的,旁人骂她一句下来,她定然能还十句,说不准的还要给人暗里下套。
贴身丫鬟道,“奴婢……今日跟着小姐去了魏大人的府邸,去的时候小姐还不是这副表情,回来就——奴婢实在不知,请夫人恕罪。”
这个年纪过来的,刘素对魏渊是什么心思刘夫人心里一清二楚,也不为难丫鬟,挥手让她下去了。今儿个她回来这副姿态,怕又是被那姓魏的年轻人拒绝了。丈夫对魏渊评价十分好,刘夫人虽很少见魏源,但丈夫女儿都喜这个年轻人,她便也爱屋及乌了。
“你小时候便是这个性子,我也没多管过你。为娘的在这儿只说一句,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尽管去做,万事有我和你爹在身后撑着。”不过就是女追男罢了,边塞这样事儿她早屡见不鲜了,“只有一点,你姿态万不可放低了,你是我刘家的女儿,从男人家回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倒追是一回事儿,这女儿家的姿态放低了,以后就再回不来了。
刘素本来都已灰心,听她娘这样说,眼泪越凶,吸着鼻子道,“难不成是我错了吗?我就是喜欢他,我这辈子就是相中他了,没了他我宁愿孤老,谁都不嫁。”
自己女儿再自己面前说要当个老姑娘,刘夫人哪能不气,“偏偏人家就看不上你,我看你能不能当一辈子老姑娘!”
刘素是个狠的,在家里也谁都不让。刘夫人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受了情伤的小姑娘也变的脆弱了起来,她只说了一句,她便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过一会儿竟然是嚎啕大哭了起来。嘴里还呜咽着什么,刘夫人半天没有听清楚。
好一会儿才模模糊糊有几句,“……我仔细观察过,他身边压根没什么相好的人。偏偏我这样他还是不接受我——我很差吗?”她哭的伤心,自己的闺女自己心疼,将人抱再怀里好一会儿安慰,“好了好了,是娘不好,不该这样语气严厉。”
好说歹说,哄了半天,刘素这才止住了眼泪。
——
另一旁毓秀也一直安不下心神,马车刚到府里,便见钟赢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你这么着急出去做什么?”毓秀忙拦住他,“不怕祖父看见了骂你?”
钟赢跑的喘气儿,“祖父早进宫去了。柳兄约我,我先不跟你多说了,先走了。”他跑到一半儿,突然又回了头,“对了,刚才母亲派了温嬷嬷来找你,应该是有什么事儿?”
毓秀还想再问他,他人已经除了府,再没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