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会看不出来,钟家明显已经站在了王爷的对立面,和太子成一战线,再拉拢已然不成。”
月亮引入云层,赵纯靠近楚昭耳旁,声色阴狠,“既然拉拢不成,不如毁了。”
楚昭眼睛微微闭了,任由清风抚在身上。他在想——如今脑海里竟然是御花园那次见面,那日钟毓秀穿一身艳红裙衫,额间一朵牡丹花,整个人便真的牡丹一般富丽堂皇,同样也让人觉得高不可攀。而也似乎从那日起,一切都变了。
原本应该已在他掌中的牡丹花,突然扎了他的手,将他刺的鲜血淋漓。
如赵纯说的,这朵花,拿着刺手,偏偏给别热了,他不舍也不愿,倒不如给毁了。这样,眼不见,心静。而且钟家……
前段时间所有的事情他不说看的明明白白,但也不是一个瞎子。钟家如此所作所为,明显已经和太子道一条战线上——钟家这颗百年大树站在太子身前,替他保驾护航,日后要想在做什么,可困难许多。
赵纯提出的这建议虽有自己的想法,却不免为一个好提议。
想明白之后楚昭便睁开了眼,月色不如之前明朗,他垂头看着身边的赵纯。他晓得赵纯不是一个心善之人,可还是低估了女人的心狠,“从前纯儿总跟着钟毓秀,本王一直以为你与她姐妹情深。”
赵纯是个怎么样的人,楚昭原以为自己明白。
到底他太多心思都放在如何谋夺皇位身上,“难为你了。”
他说这话时还在看着赵纯,赵纯垂下头,心中另有思忖。
到底面前是自己的心上人,赵纯知道眼前人心机深沉,对自己或许九分利用,只有一分的疼惜。
可哪怕只有这一分呢,她是真的喜欢他,而且——她现在一定要靠着她,才能逃出这份尴尬的境地。赵纯晓得楚昭对自己是什么感觉,就如同当年他们相遇,楚昭救了她。他和太子,就如同她和钟毓秀,她娘之与大周氏,都是不能并容得存在。
赵纯之前还有些傻,不久的之前,她确实未曾想许多许多,只想帮他,哪怕让钟毓秀嫁给他做正妃呢?可是经历了之前被退婚的事情,她才想开——这世上求人不如求己。她还喜欢楚昭,但心里却清楚,这世上最重要的只能是自己,其它人在如何也只能排到她身后。
如今她在京城贵女中地位已然很尴尬,只要面前这人对她还尚有一丝一毫的疼惜,她便要抓着这份机会翻身。而后将钟毓秀狠狠的踩在脚底,她要笑着看她哭。
任何一个姑娘都不愿意在自己喜欢的心里是一个狠毒阴狠的形象,赵纯脸色一转,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楚楚可怜,“我是什么心思,我以为你心里十分清楚”,她垂着头,眼泪很快掉了下来,“从前我帮你设计表姐,只要是为了你,表姐做你正妃,我毫无怨言,我甚至想着日后与你在一起,该如何面对表姐。”
赵纯说着,又看着楚昭,“我并不是一个心狠之人,谁都不是天生心狠。但是王爷,你在纯儿心里是最重要的”,起码现在是,她做着一切都是为了他,她成为满京城的笑柄也是因为他,他休想甩下她,他们早已经是绑在一起的人。
“本王知道”,想到之前的事情,楚昭也确实有些心疼和后悔。赵纯脸上的疤不明显,如今月下也是少见的美人,楚昭难免想起之前两个人在一起的场景。钟毓秀是聪明,可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又与自己为敌的女人,哪比的上面前这个。
“前段时间,让你受了不少苦。你的好处,本王都记着。”赵纯确实为他做了良多,楚昭这样说着,便看着赵纯微微侧脸,她脸上度了层浅淡的月光,人便显得十分温柔,楚昭看着看着,竟然看花了眼,“钟毓秀……”他张口叫着,却并没有出声,赵纯也未曾发现。
楚昭微微愣了,很快又一笑释然。将赵纯搂在自己怀里,道,“本王对你承诺一如从前,日后你必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赵纯甜甜一笑,只将头又靠在他怀里。月色依旧,从远处看两人真好似一对碧人,天造地设。
——
过去了半盏茶的功夫,和亲人选到底是谁还没定下来。
到底是往辽国和亲,不少不在权利中心的老臣倒是想把自己的女儿送去,做不了楚朝的国丈,做个辽人的过国丈也好。起码日后还能在朝作威作福。
可宋凝也不是如此愚钝之人,什么歪瓜裂枣都往辽国领。如今朝堂上便争成了一片,愿意把女儿送去的人家偏偏不要,剩下几个位高权重的,平日里说着愿为皇上排忧解难,可到了这种关头却一个个跟个缩头乌龟似的,恨不得学了那缩地成寸的法师,立马从人眼前消失。
毓秀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诸,又往辽人使团那里看。
宋凝在饮酒,旁边宫婢替他斟酒。他姿态清闲,如今看满朝文武,似在看戏一样。饶是毓秀心里也生了股子气,宋凝这是将楚朝的皇帝乃至满朝文武都当成猴一样戏耍,他搭好了戏台子,如今便静静坐着看戏。
饶是毓秀这样好的脾气,都忍不住有点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