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恭敬的接过信,低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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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府,清晨天方擦亮,毓秀起身,刚刚用过早膳,方想去给大周氏请安,外间便有丫鬟来报,“姑娘,您吩咐着注意魏府动静……魏大,咳咳,魏公子派人来送信儿了!”
“哦,让他进来!”毓秀顿住脚步,回转房间,没多大会儿,小厮进前,将信递至毓秀手中,展开细看,她一直微微蹙着的眉眼终得展开,低头瞧了跪在下首的小厮一眼,她道:“劳你大清早的跑了一趟,回去跟你主子说,午时约他在魏府相见……”
又侧目,招手唤来晚翠,“去拿个红封给他!”
“是,姑娘。”晚翠退下,取了个五两一等红封,递给那小厮,小厮千恩万谢,不住的叩首,又保证了定然会把话儿传到,这才恭身离去。
小厮走了,毓秀摸着信纸,瞧着上面的字迹,浑圆刚劲,不免又想起魏渊,心头黯然,面上却犯红,怔了好半晌儿,这才起身,幽幽叹了口气,“晚翠,前头带路,我且去给母亲请安。”她一会儿还要出门去魏府,怎么也要跟大周氏说上一声儿。
“诺。”晚翠忙点头,返身回屋取了件灰鼠皮镶狐狸尾的披风,披在毓秀身上挡了风,这才前头领路,一行人往大周氏院中而去。
转过小花园,越过假山,一步迈进大周氏院落时,大周氏正坐在书房中看帐本儿。
“母亲安好,女儿给您请安了!”毓秀福身。
“起吧,我儿不用多礼。”大周氏抬手虚扶,开口让毓秀坐在一旁,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外间便有管事前来领对牌,毓秀见状也不便多留,只跟大周氏说了声儿,午间要出门后,便退下了。
“嬷嬷,毓秀这孩子……”看着毓秀的背影远去,直至拐角消息,大周氏深深叹了口气,用手揉着额角,满面疲惫,“是魏渊递信进来……毓秀午间出府要见他?”她低声,似乎是寻问,亦似乎是喃喃自语。
“夫人,您别想太多,老爷不是说过,最近朝中出了点事儿,咱们府里被牵进来……姑娘和魏渊相见,许是为了正事儿呢!”温嬷嬷立在大周氏身边,低声劝慰着她。
“正事不正事,那孩子……我是怕她看不破,日后伤心啊!”大周氏捏着手中帐本,满面无奈。
“儿孙自有儿孙福,姑娘不是不省事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心中有数。”温嬷嬷道。
“但愿吧!”大周氏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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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便到了正午,毓秀上了马车,一路来到魏府。
“魏渊,那人呢?”站在魏渊面前,瞧着他专注凝视她,仿佛她便是全世界的模样,毓秀强自镇定着,心却呯然而动。
不见时不觉不何,可一朝见了面,她却突然发觉,原来,她竟然是想他的,在见到他的时候,哪怕面上能控制住,但心中,却依然不由得开怀。
“你跟我来!”魏渊低声,贪婪的看着毓秀。
他知道,很快他就要回辽国了,在短时间之内,哪怕在是努力,他也不会见到毓秀,甚至有可能,终此一生,他在见不到她……
紧紧握住拳,魏渊目露坚定,甚至是凶狠的光……毓秀是他的,这点谁都无法改变,不管是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哪怕是一生,他都不会改变信念。
回辽国——高贵的身份,或是皇子之位,都吸引不了他!!他所之所为,不过是一个能跟毓秀相配的地位,留在大楚,他永远是贫民百姓,是混血杂种,永远配不上毓秀,终此一生,他或者都要眼睁睁看着她嫁人生子,生命在没有他的地位……
或许以往,他能够忍受这般的痛苦,只因他毫无办法,可如今,那一线希望找上门来,辽国皇子……若真争的这位子,甚至是辽王之尊,他和毓秀,许当真还有一线可能。
“那好,你带路吧!”毓秀低着头,她不知魏渊心中的五味沉杂,只觉得他的目光越发炽热,还隐隐带着哀伤,到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了。
一路跟着魏渊来到小书房,从他所指的方向望进去,毓秀看着那女犯的模样,“当真像的很,几乎跟黄氏一模一样!”她抿着唇,心中不是不感激的。
魏渊似乎永远有求必应,应必所行。
“那,就走吧,我亲自驾车,定然将此事办妥!”就当回辽前,为你办的最后一件事。
魏渊垂首,暗自许诺。
“嗯。”毓秀点头,不知为何,心中竟突然有些难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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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那女犯,两人驾车,一路赶到效外庄子,没惊动任何人,便从角门偷偷进入,随后,约莫半个时辰后,庄子大门四开,一辆四匹俊马拉的马车从大门踏出,车夫带着半笠,扬鞭打马,一路往京城方向而增。
微风轻吹,幔帘晃动,有年轻女子的半张脸出现在的车窗之中。
满面憔悴,皱头微蹙,半闭着眼帘,仿佛疲惫不堪。
“是黄氏!!”守在庄子门口的昭王府暗卫惊呼。
“快去回禀首领。”有人连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