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吓了一跳,却看钟皇后少数的慌张,吓得不敢追问,“我知道,我现在就去找毓秀。”
钟皇后不拦他,连忙让她快去。距离楚皇说的禁足之日早已经过去,可这几日楚皇沉迷于丹药,加上高妃一直在旁喷陪伴,也从未说过解皇后的禁,更未曾说要将六宫大权还给钟皇后,因此她现在处境非常尴尬。
虽为皇后,却又和以前大不相同。
清平公主此行慌忙,却并未避着人。她到也算错有错招,她原本就想着整个宫里都已经是高妃的人了,躲躲藏藏的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去,也正因着她行事如此,高妃没有将人手过多的派来。清平很快出了宫,又到了钟家。
因着钟皇后来时交代的紧促,她尚且来不及找毓秀哭诉,只说自己母后有非常要紧的事情。毓秀和大周氏看清平公主说的可怜,便连忙换了衣服,与她一同进宫。
到底大周氏是命妇,入宫也没人拦着。这还是钟皇后失宠之后二人第一次入宫,面上表情都有些严谨,中宫里如今萧条的只剩下几人,也不如当时那般热闹,二人随着清平一路畅通的到了内殿,钟皇后正躺在一张贵妃榻上。
她头疼的顽疾又犯了,此刻正由着贴身嬷嬷按着减轻疼痛。
大周氏没想到距离上次见面,她竟消瘦这么多,“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有没有请太医看过?”
钟皇后原本还微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一听声音,抬眼便瞧见了大周氏,“嫂子来了”,她挥手让一旁伺候的嬷嬷下去,“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快坐下。”
大周氏带着毓秀坐在离钟皇后最近的位置,又心疼的看着她,“你这身子比之前见面瘦了许多。便是再怎么样,都不能作践自己个儿的身子啊。”
钟皇后看着大周氏面上的关心,心中微微一暖,又苦笑道,“不是我自己个人作践自己个儿,烦心的事儿太多,饭也吃不下去。”说到这儿她心中又是一痛,“楚昭那厮欺人太甚,今日有人送来消息,说是他去了宗人府之后,晖儿便卧病不起,宗人府那样的地方,天寒地冷。”
钟皇后说到这里,表情恨恨,“嫂子,他不许太医进去给晖儿瞧病,便是小病也能攒成大病。我身为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了,要这身子何用?”
楚晖也算是大周氏看着长大,听了也不免难受
毓秀再旁轻声安慰,“姑姑先不要过于担心。祖父已经将哥哥送去了平南军中,如今到底已经没了后顾之忧。楚昭若是真的想要晖表哥的性命,大不了鱼死网破。”
毓秀按了按钟皇后的手,“姑姑,你是中宫主位,且先定下来。总还没有到绝路的时候。”
钟皇后原本没了的主心骨又定了下来。究竟毓秀说的对,大不了鱼死网破。
——
钟皇后多年养尊处优,这几日身子却已经完全败了下来。之所以没缠绵病榻,只不过放心不下自己的一双儿女,强撑着罢了。
与娘家人诉了之后,便喝了药,沉沉的睡去。大周氏忙着与府中的人说,便留下毓秀陪陪清平公主。到底皇后和清平公主二人在宫中孤苦,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没个人陪着她有些不放心。
交代了毓秀在宫中待着要注意,又嘱咐了明儿一早便让钟家的下人接她回家,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皇宫。
皇后身子不适,整个宫里的人注意力便全在她身上。
清平没放着毓秀一个人去住偏殿,反而拉着她夜里与自己睡在了一起。
“最近过的像梦一般。”清平拥着被子,看着上方漆黑的天空,“前些天原是我要去和亲,母后日夜安慰我。那时我以为母后是天,永远不会倒下。我以为太子哥哥很厉害,会一直保护我。”
“你没错,倘若他们不出事,会一直保护你。”钟皇后珍爱两个子女,又因为清平是公主,备受呵护。
“可是如今,我却觉得自己分外无能。”清平说着,两行泪便从眼眶里落下,“毓秀,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般无能。每天我看着宫里宫外,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有看我太子哥哥笑话的,有看我母后笑话的,还有看我笑话的。我那时心里只想提着刀站在母后身前,可我却发现我拎着的实际上只是一团棉花。”
半天,她已经泪痕满面。
毓秀其实很了解清平如今的想法,和他上辈子一样。心中恨,却偏偏力没处使。所以她选择了同归于尽。可清平没有这份魄力,而且与她不同,清平还有楚皇,在她心里那也是真正她所敬爱的父皇。
“放宽了心,君子报仇,尚十年不晚。”
毓秀看着清平,“到底我们都是女子,有些事情便是牟足了心力也无法。可这时候你却万万不能觉得自己不行——公主,如今姑姑在宫中没了势力,一切便全都靠你这个受宠的公主了。你要记得,在宫中这个地方,得宠与不得宠,完全是不一样的。”
清平闭了眼睛,心情缓了下来。
“我从前当母后是父皇的妻子,却没有想到也有得宠与不得宠之分。”清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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