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慢慢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大手轻轻抚上那苍白又冰凉的小脸,老天给了她如此美丽的容颜,却又让她如此的脆弱。
心房中的某处隐隐抽搐了一下。
他想起第一次要她时,她的小手拼命推抵着他的腰腹,求他停下来,不断的哀求,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那个时候她不知承受了多么剧烈的痛苦,而他却浑不在意,在他的认知里,女人的第一次都是会疼的,没什么大不了。
后来的无数次,每次他进入时,她都会疼得一张小脸拧在了一起,好半天才能慢慢适应他,而他,更是不以为然,觉得她太娇气,甚或是有些矫情,完全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特殊体质。
而她,经受了那么多次近乎残忍的折磨,到最后都默默地接受,不愤怒,不诉说,不哭泣,甚至不懂得该怎么恨他……
胸中似充斥着某种东西,又闷又重,压得他难受,深吸了口气,漆黑的眸光凝着女人绝美的小脸,骨节分明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那瘦得又尖又小的下巴。
“你就这么爱护你的哥哥吗?”他轻声地说着,“为了他,你宁愿承受这么多的痛苦,保护了他,你自己呢?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拼命地想要保护别人……”
轻轻拂开那轻蹙的眉心,他自己却眉头微蹙:“……真是个傻瓜。”
默默凝视了她片刻,他站起身来走到床的另一边,在她身边躺下,伸手将她轻轻揽进怀中,闭了眼,嗅着她发间隐隐的芬芳,心绪渐渐宁静又安详。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怀中人儿不安地动了动,他连忙睁开了眼睛,低头看去,女人轻轻哼了一声,眉心又蹙了起来,两排密密长长的睫毛不断颤动,身体也紧缩着,疼痛似乎再次袭来。
盛飞鹄看了看时间,知道麻醉药效已过,想起特护说过的,那些涂抹的药物每隔四小时用一次,会逐渐减轻她的痛苦,于是连忙起身,准备帮鱼羽儿上药。
鱼羽儿终于从睡梦中痛醒过来,身前伤处似火烧,灼进皮肉深处,痛得她要喘不过气来,额头上忽然覆上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安抚着她。
“你忍着点儿,我帮你再上一次药,会好很多。”
鱼羽儿睁开眼,涣散的视线终于凝聚在那深沉又安抚的声音来源处,男人深邃的眉眼有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她深吸了口气,想要说话,却没发出声音。
盛飞鹄将鱼羽儿扶起来一些,将准备在一旁的止痛药喂入她口中,端了水杯让她服下。
止痛药并不能马上见效,怀中的女人被疼痛折磨得快要窒息,男人只能紧紧抱住她,柔声抚慰。
感觉到她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一些,呼吸也没那么急促痛苦,盛飞鹄知道药物已经见效了,连忙放她平躺在床上,取了清洗用的棉签,轻轻掀开被子,看着那雪白身体上的可怖伤痕,咬了咬牙,硬着心肠将皮肤消毒液喷在伤口上,然后再用棉签擦拭。
止痛药虽见效,但鱼羽儿属于十分敏感的特殊体质,药物只是让她痛觉稍稍迟钝而已,酒精对伤口的强烈刺激,隔了几秒之后便传递到她的敏感神经,顿时痛到钻心刺骨,她浑身蓦地紧缩,剧烈颤抖,忍不住地痛吟出声,双手下意识地推着盛飞鹄的大手。
“不要……求你,不要……”
男人的手一僵,心中仿佛被狠狠地拉扯了一下,不由得蹙紧了眉头,看着女人几欲晕厥的惨白小脸,回想起过往每一个类似的瞬间。
止痛药的药效太轻,鱼羽儿仍然痛得神志不清,小手胡乱推挡着,却被一只大手握在了手心里。
“特护说,伤口必须还要再清理一下,因为还有一些辣椒油的刺激成分没有清理干净,清理过后,你会感到轻松很多,再忍一下,好吗?”
鱼羽儿神志模糊,听不清他到底再说些什么,只知道那沉稳的声音带着温和的安抚,让她紧缩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放松了一些。
酒精的剧烈刺激再一次如同刺入骨髓,鱼羽儿几乎要窒息,眼前发黑,身体不断地紧缩颤抖。
“不……不……”她已经话语不清,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只清理了一条伤痕,那颤抖不止的身体,让盛飞鹄再也进行不下去,心中不由有些后悔,还是该把特护留下来。
他扔了棉签,看着女人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俯身轻轻抱着女人颤抖的身体,安抚地轻吻着她冰凉的脸颊,不知如何才能减轻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