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间尽是担忧与不放心,“你确定自己能融入到他那样的家庭,确定他那样的人这一生都只会钟情你一人?”
鱼羽儿微怔,她当然无法确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和他在一起多久,可是这些悲哀的想法怎能让哥哥知晓,所以说出口的还是那一句。
“哥,我想跟他在一起。”
鱼忆长叹一声,良久不语,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羽儿,我还是那句话,对于你们,我实在无法接受,但你已经是个成年人,我不能勉强你,只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记得,哥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想要躲避某些人某些事时,哥哥这里才是你的避风港,别再躲到天涯海角,让我找不到你,好吗?”
鱼羽儿鼻间一酸,眼眶里蓦地一热,慌忙垂眸忍住,心里无数愧疚与歉意,喉头却哽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点点头。
鱼忆将妹妹拉入怀中,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管她跟谁在一起呢,只要她感到幸福就好,只是,那个男人,真的能给她永远的幸福吗?
——
又一次在机场离别,又一次紧紧拥抱难舍难离,又一次千言万语都只在不言中,彼此都把复杂的情绪深深的隐藏,只为让对方能够心安。
鱼忆高大清隽的身影,终于在最后一次挥手之后,一转身再也不见,鱼羽儿仍呆呆地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那条安检通道,直到一只大手轻轻握住了她小小的肩头。
转头看去,盛飞鹄深邃的眸光一直投注在她的小脸上,温柔又安慰。
鱼羽儿鼻间一酸,硬撑着的淡然在男人面前仿佛顷刻就要瓦解,连忙抿了抿小嘴,吸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声音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来送行?”男人的大手紧了紧她小小的肩头。
心中涌入一股暖流,似乎就要涌入眼眶里,鱼羽儿垂下头,眨了眨眼,不愿让男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走吧。”男人揽紧了她,将她带离这个无限伤感的地方。
嘈杂拥挤的机场里,他们周遭自动清出了一片不受打扰的场地,这一对男女太过引人注目,却也让人油生只可远观之心。
坐进车后座里,自动隔音板便缓缓升起,盛飞鹄看着身旁的小女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忽然大手一捞,将人儿抱来坐进他的怀里。
低下头,低醇的嗓音柔和至极。
“想哭就哭吧,别总是憋在心里,在我面前,不用这样硬撑着。”
鱼羽儿将小脸埋进他怀里,在他面前,她越来越娇气脆弱,很多以前可以靠自己撑下来的事,现在却越来越撑不住了,她不想这样,再这样下去,有一天无法再依靠他时,她该怎么办?
“我不想哭。”在他怀里闷闷地说着,却在说到那个“哭”字时,真的想哭了。
男人推波助澜地哄劝着她:“明明那么难过,为什么还忍着?好好地哭一场,心里会好受很多。”
女人不说话了,小脑袋在他怀里揉了揉,一会儿,又揉了揉。
他知道她在悄悄地流泪,却没点破,只是抱紧了她,心疼至极。
这傻女人,心里隐忍了太多的情绪,积压了太多的悲伤,所以夜夜在梦中孤独地饮泣,他再不愿她独自承受,他会陪着她,为她分担,让她释放,还要让她清清楚楚地意识到,无论何时何事,她还有他。
半晌之后,女人的声音在怀中闷闷地传来。
“我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男人忍不住挽了唇角:“湿了就湿了吧。”
“可是这样子,人家看到会笑话。”
鱼羽儿盯着浅灰色西服上那一片深灰色的痕迹,忽然感到羞窘,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把眼泪揉在他衣服上,不知不觉,心里的离愁别绪果然淡了很多。
男人唇角一扯:“谁敢笑话我盛飞鹄?”
女人在他怀里撇了撇小嘴:“人家是不敢,腹诽总可以吧。”
盛飞鹄低下头,凝着女人乌黑的发顶。
“看样子,你经常腹诽?”
女人抿了抿小嘴,不答话,侧过小脸,避开他胸前湿湿的一片。
“说!这会儿在腹诽什么呢?”男人立刻看出端倪。
“没有……”
“明明就有,说出来我听听?”
“真没有。”
男人大手轻轻一捏她的小腰,女人的身子立刻就僵直紧张起来。
“好痒,不要……”
这女人浑身都敏感至极,自然十分怕痒,盛飞鹄早就了解清楚,这会儿怎会放过她?
大手立刻就拿捏住她的小痒痒肉:“你说不说?”
“不要……”女人无力地躲着,又怕又痒,忍不住就咯咯笑出了声。
密密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小脸上却绽开畅怀的笑颜,像个孩子,又软又萌。
盛飞鹄顿时感到心都化了,简直爱到不行,将又笑又躲的小人儿圈进了怀里,亲吻她可爱至极的如花笑靥。
羽儿,羽儿,就是这样,我要你跟我在一起,天天都是这般无忧无虑的可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