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
云初岫:不知道,临场发挥咯。
纪杬:……
云初岫:总之先翘了明天的礼仪课。
那头握着手机的纪杬欲言又止。
她很想告诉小祖宗,你这段位还是别跟沈翊斗了吧。
斗不过的。
*
第二天,云初岫瘫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睡裙的边儿都卷到了腰上,夏凉被早就被她一脚踢到了地上,电风扇慢悠悠地来回转头,吹出来的风从她的脚尖呼啦到脑袋,又从脑袋呼啦到脚尖。
亚麻灰色的发丝被风吹着不停拂扫着脸颊,扫起一阵痒意,她无意识地抬手挠了挠脸,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
手机被她关了机,远远地扔到了靠着窗的电脑桌上。
卧室里只能听见女生柔软绵长的呼吸声和电风扇吹出的风声。
突然响了三下的敲门声从客厅传来,不讲道理地掺进了和谐交融在一起的两个声音里。
还在睡梦中的女生似乎有所察觉,不悦地皱了皱眉。
“叩叩叩。”
敲门声不紧不慢地持续着,规律感十足。
云初岫伸了个懒腰,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不耐烦的长鸣,缓慢而挣扎地掀开眼皮。
她是个起床困难户,如果不是什么迫切要做的事,她讲究的就是一个“能赖多久赖多久,能整点起床绝不在59分59秒睁开眼”,就算到点睁眼了,也得腾出五分钟的时间来醒神。
她侧躺着,眼帘懒洋洋地半开不开,双眸没什么焦距,意识朦胧地盯着前方。
敲门声还在继续。
她还没清醒呢,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抓了抓鸟窝似的一头乱发,双眼睁得迷迷瞪瞪地,就这么晃着脑袋往客厅走。
“别敲了,来了——”
女生刚睡醒的嗓音有些干涩沙哑,含着浓郁的不耐烦,尾音拖得老长。
敲门声应声停下。
云初岫脑子迷迷糊糊的,也忘了问一句是谁、看一看猫眼,傻不愣登地就直接推开了大门。
门外的人逆着光,双手抱臂,垂眸看她,面无表情。
云初岫这会儿还处于思维迟缓的状态,半眯着眼抬头和那人对望。
寂静无声了半分钟,云初岫忽然反应过来面前这人是谁,一个激灵,困意霎时抛到了九霄云外,鹿眼圆睁,一句“卧槽”脱口而出,紧接着握住门把就要把门关上。
那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防盗门的边缘。
云初岫气急败坏:“你松手!”
男人勾了勾唇,眸色有些危险,好整以暇地抓着门边,缓慢道:“云初岫,你胆子挺大。”
“我报警了!”
沈翊一手抓门,一手扶着门框,站在夹角里俯睨里面炸了毛的女生,冷笑:“你觉得是你进去拿手机报警的速度快,还是我抓住你打晕带走的速度快?”
“……”
“最多十分钟,收拾完毕跟我走。”
云初岫磨牙:“我、不、去。谁联系的课谁去上,拜拜了您嘞。”一边说着一边手上使力企图把门关上。
奈何她的力气完全不敌沈翊,劲儿都使完了,门还是纹丝不动。
沈翊还挺体贴:“累了吗?”
“……”
云初岫清了清嗓子,冷静道:“沈翊,我们好好谈谈。”
沈翊微微一笑,温和提醒:“沈哥。”
云初岫:“……”
哥你个大头香蕉锤。
云初岫直接跳过称呼:“我们打个商量呗。”
“你说。”
云初岫:“是这样,礼仪课我不上了,以后端正态度,听您老人家调遣怎么样?你给我安排什么工作我就做什么工作,绝对屁都不放一个,成不?”
沈翊的目光在她乱糟糟的头发上游移两秒,道:“看来你是把我昨天的话忘干净了。”
云初岫:“啊?”
“顶着这一头灰毛说以后听话,让我怎么相信你?”
云初岫面不改色地扒拉了两下头发,信誓旦旦:“从现在开始。”
沈翊挑挑眉:“如果你没做到呢?”
等的就是这句。
云初岫眸光以肉眼可见的变化一亮,随即又压下去,状似苦恼地想了想,说道:“虽然很令人难过,但是……你们可以和我解约。”
她说着,几分可怜几分委屈地撇下眼,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豁出了极大的决心。
舌尖轻轻舔过尖牙,沈翊微微眯眼,笑了,柔声安抚:“到不了这种地步。”
“我记得,你和启明签了五年。”他松开防盗门,慵懒地倚在门框上,笑得温润无害,“不听话的话,这五年你可以用来找找下家。”
“——前提你还找得到的话。”
云初岫:“……”
我枪呢??
于是饭局结束后,她自觉并乖巧地上前去扶沈翊。
云初岫手刚伸过去,沈翊就看过来了,询问地抬了抬眉。
“干什么?”
“扶您。”她乖巧道,“沈哥您挡酒辛苦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