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前世她从张丽口中得知了这件事,也不是没跟她据理论争过,可到最后她不也是一毛钱都没讨到,还让她更加讨厌自己。
现在她才不会去跟她争那几块钱,她的目的可是赚大钱,这么点可不够她塞牙缝呢。
话说,现在她手里还有杨建宇交给她的几十块钱,这阵子可以说是吃穿不愁了,当然,她也不可能大手大脚地花,农村里现在该吃啥样的就吃啥,她也不会为了满足自己而大吃大喝,免得到时候被人眼红了。
而至于这个容易眼红的人倒不是杨老太婆,而是她那个二婶张丽了。
不过这个二婶这几天好像没有登门了,该不会是在计划着什么吧?阿秀心里嘀咕着。
只她不知道的是,张丽这阵子确实忙着下地搞收成,每天累得跟条狗一样,还真没甚心情来找麻烦。
.
正值中午,日头毒得吓人,蝉鸣四起,正是人一天中最浮躁的时候了,张丽穿着一件自己做的防晒衣,头戴黄色草帽,正扛着锄头回家。
干了一早上的活儿了,她喉咙干渴,嘴皮子都泛起了死皮,全身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
她脚步加快,企图躲过这灼热的日头,徒步走至大坞村的村尾处,她从裤兜里摸索着,然后进了小杂货铺,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根冰棍儿,心满意足地吃着。
可算是解渴了,天知道刚才她差点渴死了,她就站在一屋子门口边纳凉边吃着冰棍儿,心想着等下回去的时候也给自家男人和孩子买一些回去解解渴。
可才吃完没多久,忽地只觉得裤腿儿一凉,一盆水就朝她这边儿泼了过来,要不是她离得远,身手灵活些,估计就得被浇个透心凉了。
本身张丽就是个泼辣的,这再加上天气炎热,这么两相搁一块儿去,她这火气登时就止不住地噗噗从胸口涌了起来,张开嘴皮子就骂了起来。
“哪个天杀的,没看见这里有人吗?还泼水过来!”
她这才凶神恶煞咧着嘴叫嚷着,那罪魁祸首就端着水盆出来了,是李艳!
张丽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起来,她平日里同李艳也是不对付的,倒不是因为她大伯和她家男人闹掰的原因,而是她们俩各自都是喜欢背地里相互捅刀子的,久而久之,两个人便也互相瞧不上对方了。
李艳端着水盆,状似惊讶地看着她,捂着嘴道。
“哎呀,我刚刚不是没看到你嘛,这可真不好意思啊,没事儿吧?”
张丽瞪着她,叉腰就朝她晦气地呸了几口,“李艳,你别他妈的装无辜,你以为我不晓得你是故意的?”
“怎么这么说话的?我就算是故意的又咋啦?”听着她一说话就来呛,李艳也不装了,直接上来就跟她杠上。
“你!”张丽一句话堵在喉头,见她男人就站在她后面,也没那个胆上去撕她,又气急败坏地道。
“我站在这里招你惹你了?你有这个闲情来管我咋不去给你家闺女儿说亲去?哼,都十八的大姑娘了,还嫁不出去,以后注定是没人要的老姑娘,你这当妈的也不上上心,我都替你燥得慌。”
张丽也不同她抬杠了,专挑她的痛处说话,就是想要让她气死。
岂料李艳听到这却是呵呵笑了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往日被她吐酸水后的气愤模样,她笑停了,才听她道。
“你这消息接受得可还真是慢呢,我家翠儿前两天可是相了一门儿好亲事儿了。”说罢她得意地瞥了她一眼,炫耀似的继续道。
“这男方可是村书记的侄子,他可是家里的独苗子,家里两个老的可疼他了,这不我家翠儿才去村书记家做客就被他瞧上了,现下我可忙着给他们找媒人合八字等着提亲呢,而且.....”
说着她得意地咧开嘴笑了起来,张丽好奇,问她“而且咋啦?”
“没看到我身上的工作服吗?是书记许我进咱们镇上那家国营纺织厂干活儿的,你头先不是还同我炫耀要进厂工作了吗?怎地现在还下地干活儿呢?可是被书记赶了出来了?还是你只是说好听的话来糊弄我呢?”
说着她又是得意极了,满眼含笑嘲讽地看着她,张丽只觉得脸上被打得啪啪作响,只觉得脸上无光,也不再停留,扛起锄头便想回去。
李艳上前拦着她道,“咋啦?平日里惯会用这些话来酸我,现在不了吗?哼,你不是说你们家建宇是宝贝疙瘩瞧不起我家翠儿吗,现在认清事实了吧,这往后啊,我家翠儿可是比你家那个新媳妇儿好不知道多少倍呢,你和她相处这几日可是处得咋样啦?”
张丽一听她提起阿秀,整个脸登时就黑了一大半儿,她能和她怎么处?那个娘皮子明里暗里可不知道在杨老太婆面前怎么排挤她呢,还把她哄得一愣一愣的,她现在随便说句话都能被老太婆说居心不良!
李艳看到她面色狰狞的模样终于放心下来,她就是要她气恼,这样子才会想着回去给胡家阿秀添堵。
张丽斜睨了她一眼,直接伸手挥开她的,然后紧绷着一张脸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