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看完,萧靖泽道:“难得的药材是不是千年雪参和寒蟾子?”
妍玉道:“正是,雪参需是三千年整的长白山雪参,寒蟾子就更为难得,听说是西域药材,我这么多年见都没见过。”
萧靖泽面露难色,道:“这两味药材本就难得,三千年整的雪参怕得是贡品级别的了,我托家中帮忙打听一下,希望能帮得上忙。”
妍玉道双手交握,勉强一笑,道:“那多谢萧公子了。”
其实她心中晓得,药材难寻,尚书府现在找不到,萧靖泽也未必能找到,这份心意却是不能辜负的。
因为紫玉晕倒,今天是决计出不了门了,妍玉守在床前寸步不离,秀眉紧皱。自小妹妹生病的时候她就恨不能自己代她受过,如今更是如此。
妍玉突然摸到了韩雅文交给她的信,便拆开来看。信封虽然已经发黄,但是干净整齐,看来是被小心存放的。十年前韩雅文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韩绿昇却把信和信物托付给他,想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妍玉展开信笺,上面是母亲熟悉的字体,开头便是一句妍玉吾女,妍玉鼻子一酸手一抖,险些落下泪来。
信中写道:妍玉,紫玉,见信如人,为母算计半生终不能得偿所愿,想必结局凄凉,你们切引以为戒,为人处世诚善宽宏,切莫为了一时情爱冲昏头脑。
天枢阁乃一故人所创,我负了他,他却为我呕心沥血,着实汗颜。你若有难处,凭信物去京城天水街当铺即可。我为你们姐妹留下手镯,是为了让你们自保,也是为了让你们姊妹同心,望你们二人都能幸福和乐一生,为母便再无牵挂。
书短意长,各自珍重。
短短数言,妍玉却仿佛看到了数年前身心俱疲的母亲如何写下的这封信,母亲早就预料到了今天,以自己为鉴,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她的不放心,妍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了一般,连呼吸都痛。
母亲过世之时她没有哭,因为紫玉过于悲痛已经昏过去了,所以她不能哭,她哭了就没有人能保护紫玉了。她断了奶之后就没哭过,因为所有的眼泪都让妹妹流尽了,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得像一尊顶天立地的雕像,爱恨痴缠紧紧裹在一身铜皮铁骨之中,流露在外的只能是一张完美无缺的皮囊。
妍玉用力瞪大眼睛,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的皮肉,一口贝齿咬紧下唇,眼中闪过几丝晶莹,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是的,她早已经没了依仗,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她的命只能自己去争。母亲的错在于爱错了人,她不会,除了妹妹没有人值得她去爱,所以,她无懈可击。那些儿女情长隔着她冰冷的血肉,远远的便消散了,她清醒的活着,披荆斩棘,无所畏惧。
娘亲一片爱女之心妍玉晓得,所以她会踏着母亲的血肉向前。她只争自己的,不贪,不嗔,所以如果母亲在天有灵,请保佑紫玉,让她身体康泰。而妍玉想要的,会自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