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人,妍玉呆呆的看着自己头顶上的金丝纱帐,朵朵金丝织就的花朵绽放在纱帐之上,妖娆有美艳,而她感觉胸口却像是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事情过去太久,她以为自己早已放下了,谁曾想伤疤藏在深处,稍微动动便会流出腥臭的脓水来,猝不及防将她拉进了回忆的深渊。
外面风雪依旧,炭盆里里银碳燃烧发出细微的声响,妍玉翻过身,用袖子盖住脸,发出沉痛的呜咽声。
小时候的妍玉常常会想,若体弱多病的是自己该有多好,这样她就可以被母亲温柔的抱在怀里,听母亲温柔的歌声,整个太守的府邸都会因为她的一声咳嗽而手忙脚乱。所有不受重视的孩子都是这样,宁愿放弃自己更为珍贵的一些东西也想得到关注,紫玉艳羡她身体健康活泼自由,她却在偷偷羡慕紫玉被众人关爱的眼神,不过没人知道罢了。
为了母亲的一句夸赞,她不眠不休的练习丹青,手上被墨水染黑也不愿意停下,这才是她后来技艺超群的原因。为了成为母亲口中的闺秀,她压抑自己的本性,克制自己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以此来博取母亲一眼的关注。
她是上官家的嫡长女,却也是囚笼中的困兽,旁人看来她风光无限,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无时无刻都要维持自己钢铁的面具,尽心尽力维持大家闺秀的假象,然而谁又知道她心里的怨。
轻柔的脚步声传来,妍玉的眼神瞬间回复了清明,她用力擦擦眼睛,歪头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
穆麟渊走近她,看着她睫毛上未干的水汽,感到有些异样,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女子绝不是娇弱的小花,而是一只装成无害小动物的狡诈狐狸。她聪明机灵,总能将自己保护的很好,她甚至很有心计,为了富贵荣华不择手段,她甚至为了自己的野心推开自己爱的人。
那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呢?
“妍玉……”一声叹息般的沉吟在耳边响起,像是一把大锤重重敲击在妍玉的心间,让她不得已睁开眼睛。
这是一双水光淋淋清澈见底的眼睛,纯洁又干净。穆麟渊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蠢蠢欲动:“去,染黑她吧!在她堕入深渊之前。”
“皇上?”妍玉呆呆的和穆麟渊对视,有些惊讶无措,两人僵持片刻,还是穆麟渊先开了口:“卿是在勾引我么?”
他的声音冰冷中带着讥笑,勾起的唇角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刚才片刻的温情都是妍玉花了眼。妍玉错愕,衡阳的君主,是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人吗?
“皇上说笑了。”妍玉干笑。穆麟渊不喜欢她,这是妍玉越发清晰认识到的事实。就算皇帝前几日还为她挡了香灰,晚上跑到她的床边偷窥,都不能改变皇帝不喜欢她的事实。皇帝是在用她来吸引某些人的注意,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入宫之前她自以为有美貌与善解人意便可以俘获皇帝的心,但事实证明她错了,美貌是后宫最不缺的东西,而善解人意根本来不及发挥。
简直该死!妍玉懊恼的想。
“既然御女这么想得到朕的宠幸,那咱们就做笔交易,如何?”年轻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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