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宝林辛苦,赐座。”
“谢皇上。”
周福连忙引着妍玉坐到穆麟渊身旁。妍玉只是六品宝林,却正儿八经的坐在了皇后才能坐的位子上,台下的丞相柳青云不禁皱起了眉头。
说起来,他的小女儿柳如烟也是因为上官家的这个女子才被贬为宫人的。不过宦海沉浮这么多年的老狐狸怎么会轻易露出自己的尾巴,柳青云脸上的不悦稍纵即逝,极具涵养的摸着自己的胡子。
“皇上,”穆康庸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放下,一改往日的漫不经心,“不知道皇上是否知道先帝和当今太后的故事?”
穆麟渊正在看妍玉的佩剑,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太后和先帝之间的美谈只怕衡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朕身为先帝的皇子,自然知晓。”
妍玉的表情却变得不善起来,先帝在出征途中落难被一女子所救,当即将女子封了美人,谁知道女子竟然是有丈夫的。不过那位武夫被先帝的一腔真诚感染,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妻子献给了先帝,而穆麟渊就是后来美人在军中所生。
穆康庸说这个,只怕是要……
果然,穆康庸话锋一转,道:“当初那位贤者大方出让才有了今日太后与先帝的美谈,不过想来贤者心下也是不舍,不然也不会早早就离世,只是不知道皇上怎么看?”
此言一出,群臣变了脸色,这可是大不敬啊。
穆麟渊深深的看了一眼穆康庸,道:“皇叔。”这一声,包含了诸多复杂的情绪,坐在一旁的妍玉甚至不知道他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在祈求。
穆康庸看着自己的侄子,又看看坐在自己侄子身边那个光彩夺目的女子,沉思片刻,举杯站起:“是臣酒后失言,自罚三杯给皇上赔礼了。”
僵硬的空气这才微微松动,妍玉阴鸷的眼神也缓和下来,今日已经给了穆康庸警告,若是他继续得寸进尺,她不会手下留情。
就算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又能如何,皇帝她都不怕,这世上还有什么可怕的吗?
群臣把酒言欢,表面功夫做的十足,今日之后,摄政王离京,只怕局势又要发生变化了吧。
妍玉沉默的坐在皇帝身旁,当自己是个美丽的花瓶,穆麟渊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她看都没看,拿过酒壶自顾自的喝起来。
“你在怨朕?”在歌舞声的掩盖下穆麟渊低声问。
妍玉闻言转头眯着眼睛与皇帝对视:“妾身哪敢?!”她笑的肆意张狂,手中的酒壶摇摇晃晃,跌落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春娇,你们宝林醉了,把她带下去吧。”
春娇赶忙上来扶起妍玉,妍玉看着穆麟渊的薄唇,小声道:“从前人说薄唇的人薄情,切身不信,只是现在看来,这句话竟然是真的。”
她捞起自己的佩剑‘随意’,手指在剑鞘上来回抚摸:“这把剑是小时候舅舅送给妾身的,现在妾身用不着了,就送给皇上吧,皇上拿着它可以杀尽天下狗贼,稳固我衡阳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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