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子里,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这几天观察下来,她认为皇帝的抑郁症状不算特别严重,至少没见他有什么自杀的举动,接下来,就是等他什么时候躁狂发作了……抑郁之后是立即进入躁狂期,还是会有一段时间的正常时期?
此刻叶清溪也回忆起了另一种跟郁躁症有些相像的精神障碍,边缘型人格障碍,同样的有躁狂和抑郁,不过这种障碍是持久性、普遍性、病态性的,不像郁躁症一样是片断性的,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情绪变化很快速,通常是几个小时就可以从躁狂到抑郁,像皇帝这种抑郁期持续好几天的几乎不太可能。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性是解离性身份障碍,也就是人们所熟知的人格分裂,她目前观察到的抑郁期和躁狂期,说不定是两种人格的不同表现,不过她在他躁狂时期见过他,在他抑郁时期他却能认出她来,如此看来倒不太像是人格分裂。
在解离性身份障碍,双相障碍和边缘型人格障碍这三个词上面分别画了圈,叶清溪便把毛笔往边上一丢,盯着这三个词出神。如果她注定有这么一穿,为什么就不能等到她当上心理咨询师执业了之后再穿呢?那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头疼了吧。
叶清溪打算出去透透气,免得把自己也弄得精神障碍了。她刚开门便吃了一嘴的风雨,忙又将门关了回去。
这时候,皇帝在做什么呢?
叶清溪这么想着,便又开了门,顶着风雨向正殿走去。好在路上都有长廊,她不至于淋个湿透。走到正殿时,她惊讶地发现太后派去看着的两个内侍竟然不在皇帝身边待着。
“你们怎么在这里?”叶清溪皱眉问道。
个子稍微有些矮小的叫许木,人倒没他的名字那么木讷,见了叶清溪他便苦着脸道:“皇上把我们都赶了出来。”
“他一个人在里头?”叶清溪心中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是的。”许木面上也有些不安。
叶清溪探头看了眼,寝宫里居然是黑漆漆的,让人更加不安。
“你们快去点灯……还有,去通知太后。”叶清溪忐忑地吩咐了一句,见二人纷纷跑开,她侧耳倾听了会儿,里头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小皇帝他该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叶清溪一想到那种可能便待不住了,她答应了太后试试治疗皇帝的病,他要是这种时候出什么事,她还有什么脸面对太后?她咽了下口水,一脚踏了进去,边走边低声道:“表哥……我是清溪,表哥你在吗?”
叶清溪忽然脚步一顿,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鼻腔中也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酒味……
“表哥?”叶清溪僵立着,讷讷道,“表哥,你在哪里?别闹了。”
身后忽然一热,她落入了一个犹带酒气的滚烫怀抱,她最早时曾经听过的阴冷声音道:“想谋害我吗?”
下一刻叶清溪只觉脖子一痛,一只大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听到身后的人在冷笑:“什么表妹,我知道是母后派你来的,想取得我的信任后害我?不可能!”
“不、不是……”叶清溪甚至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便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她身后的人确实是皇帝没错,不过跟早些时候那有气无力的嗓音相比,这时候的皇帝声音中多了不少戾气。她肺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想为自己辩护都不行,情急之下,她一脚踩在皇帝脚背上,在他吃痛松开她时,慌不择路地向外跑去。
此刻她的双眼已经适应了寝宫中的幽暗,脚步踉跄地向出路逃去,她可不能死在这里,死在这个发病的皇帝手里!
然而叶清溪才跑出没几步便被从皇帝追上,他将她扑倒在地,大手按着她的脖子狞笑:“想跑?”
叶清溪吓得双眼猛地瞪大,她用力掰着皇帝的手,惊呼道:“表哥,我真不是来害你的!”
皇帝却不听她的,他蓦地低下头,嘴里的酒气喷了叶清溪一脸,只听他冷笑道:“你骗不了我的!”
啊啊啊把我的抑郁小皇帝还给我啊!
叶清溪的手在地上乱抓,也不知抓到了什么,猛地往皇帝头上砸去。他闷哼一声,手一松整个人便被叶清溪使出吃奶的劲推开。跑到寝宫门口时,叶清溪跟什么人撞上,吓得她一声尖叫,直到对方出声她才发觉是许木,她忙道:“先不要进去!”
话音刚落,一阵风声袭来,叶清溪下意识一躲,便见有什么东西划过她的眼角砸在了柱子上。
皇帝追来了!
“快跑!”叶清溪抓着许木便跑。
刚跑出没多远,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太后便出现在了叶清溪面前。
“表姑母,救命!”叶清溪猛然窜到太后跟前。
太后见叶清溪衣衫凌乱,发髻几乎散开,眉头一皱道:“怎么回事?”
她话音刚落,目光忽然一转,落到了追着叶清溪而来的皇帝身上。
“洌儿?”她看到自己儿子额头的鲜红,瞳孔一缩,再看叶清溪,咬唇委屈得要哭出来了似的。难不成,洌儿竟要强上叶清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