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不会过去的,既然都要离了,大家还是少些牵扯。”张雅静有些不近人情的道,一来她是尽量不想跟柳家的人再有牵扯,二来,她都不打算留在阳城了,要这个名额做什么。
“是人家自己不要的,可不是咱们不给。”曹华高兴道,都要跟她儿子离婚了,当然就不能再沾她家的便宜了,最好有多远就给她滚多远,别在眼前晃悠。
谁也没说坐车的事儿,所以三个人是走路过去的,张雅静平日里走惯了山路,哪怕手里还拿着自己的行李,但也一样不费劲,柳俊生好歹也是个大小伙子,虽然比一般男子文弱了些,但走几步路而已,也累不到他。
唯独曹华,她小时候被送到乡下奶奶家养着,脚用裹布裹了一个多月,虽然后来父母过来把她带走了,最终也没有裹成小脚,但每只脚的第四、第五根脚趾头已经变形了,歪向脚心内侧,走路走不快不说,走得时间稍微久了,就会疼。
为了迁就老太太,路上走得并不快,走到一半的时候,柳俊生几乎是半托半搀着老太太。
张雅静不紧不慢的往前走,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别说她现在怀着孩子要小心留意身体了,就是没怀孩子,对这老太太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
如今这年头,有意识去领结婚证的就不多,办离婚的就更少了,所以一听他们是过来离婚的,办事人员惊讶的挑眉,“小两口再好好想想,别一时冲动,有什么事儿过不去非要离婚。”
柳俊生刚要开口,就被他妈抢先了,“没什么好想的,马上离。”
看看一脸哀伤的丈夫,再瞧瞧面无表情的妻子,最后对比一下老太太蛮横的嘴脸,办事人员自觉找到原因了。
“大娘,离不离婚是人家小两口的事儿,你让他们自己做决定,政府可不允许做父母的干涉子女婚姻自由。”瞧这老太太,就是看不惯儿媳妇,那也不能就让人家小两口离婚不是,这又不是解放前了,哪有这么做事情的。
柳延龙刚被平反了没两年,曹华现在还心有余悸呢,一听政府不允许,立马就怂了,不敢吱声,生怕跟老头子当年一样,被逮起来游街。
柳俊生眼睛立马就亮了,她娘不坚持的话,这婚完全可以不离。
“同志,你误会了,我跟柳俊生同志是自愿离婚的。”张雅静不急不缓的道,打定了主意要离婚。
“小静……”柳俊生刚开口,就被曹华隔着棉衣掐了一把后腰上的肉,疼是不怎么疼,但这里头的意思他明白。
得,看这情况,人家办事人员也不想再劝了,手脚麻利的帮他们办了离婚。
两本崭新的离婚证,一本被张雅静小心仔细的收到自己棉衣的内兜里,一本被曹华拿过去,连同户口本一起放进自己的布袋里。
就这么离婚了,柳俊生说不上来是委屈更多一点,还是失落更多一点,“我送妈回去,你有事儿的话,就来找我,能帮我一定帮。”
反正婚都已经离了,曹华也就没再说什么,她算是看出来,张雅静这丫头骨子里清高着呢,学徒工的名额都能不要,怕是只要饿不死就绝对不会来找她儿子。
又一次拿到离婚证,张雅静心里说不出来的轻松,也没心思跟他们在这儿耗着,赶紧找地方吃饭才是,毕竟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她一顿饭都还没吃呢。
“再见。”最好是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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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营饭店和铺子都是要票的,张雅静自然舍不得手里为数不多的几张粮票,好在前世她回城后在阳城待了好几年,知道有几处地方是不要粮票的,就是价钱稍微高了点。
五个肉包子、一碗豆浆,饱餐了一顿之后,张雅静又用五块钱租了前世熟人的一间房,接下来一个月就在这儿住了。
把东西简单的收拾过以后,张雅静这才去了阳城最大的黑市,手里连四十块钱都没有了,不管去哪儿都不踏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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