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照顾,总是要比一个人照顾放心的多,毕竟一个人总有忙不开手的时候,顾老太太的腿脚又不是很好,两个人都在家的话,照顾安安就完全游刃有余了。
之前就是因为不放心把安安交给顾老太太一个人带着,两三个小时还好说,安安可能一觉都睡不完,但要是半天甚至大半天,张雅静和厉泽就不怎么放心了,当然这么长时间的话,顾老太太自己也不敢应承。
所以才一直没有到厉家那边去,不然的话,于情于理早就该去了。
“要不明天去?门面装修我找个人看着就行。”对于带着媳妇回家看看这事儿,厉泽并不抵触,又不是见不得人,当然是有必要让大家都知道,再说了,就家里头那几个怂蛋,一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也就是敢在背地里使坏,当着他的面一个个跟鹌鹑,老实的很。
“行,反正我都没事儿,待会儿去问问顾老爷子明天在不在家,他要是在家的话,咱就去。”倒不是张雅静这么理所当然的使唤两个老人,而是两家人现在来往挺多的。
张雅静这边做点稀罕的吃食,或多或少都会给老两口端过去点,顾老太太虽然腿脚不好,也不擅长厨艺,但是其他方面却巧的很,剪得一手漂亮的剪纸,字也写得好,据说比顾老爷子都厉害,今年过年的剪纸和春联,都是顾老太太送过来的,人家自己弄的比店里卖的都好看。
邻里之间,就是要有来有往才能处得长久。
“你也知道我小时候在老家呆了七、八年,一直是跟着爷爷奶奶住,后来我妈接我回城,不是因为想我了,而是当时要求用上山下乡,我妈舍不得我大哥去,所以想让我去顶一个名额,当时我13岁,我大哥18岁,要不是爷爷奶奶知道到城里来闹了一场,可能当初下乡的人就是我了。”
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厉泽的语气相当的轻描淡写,伤心难过是当时的事儿,后来他早就看开了,当然因为这事儿他对家里头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很排斥,可能兄弟姐妹关系这么僵硬,跟他的态度有很大的关系,不过他心里就是迈不过去那个坎儿。
“所以,我妈说的话不用放在心上,咱俩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用不着她指手画脚,“至于我大哥大嫂他们,就更不用管了。”
厉泽的态度相当光棍,反正这些年他该还的也还给他们了,以后除了每个月的孝敬,其他的就跟他不相关了,所以他不会为了这几个人让自己受委屈,也不会让自己的媳妇、孩子跟着受委屈。
按理来说,听到这样的事情,怎么着也得安慰几句,但是厉泽的态度却是完全的不在意,所以安慰的话也就无从说起,张雅静是很能明白厉泽现在的这种感受,说到底,当对某些人失望的时候,是因为曾经对这些人抱有希望,但是总有一天希望和失望都会被耗光,也就不会在意这些人了。
或许是受到现在气氛的影响,张雅静头一次跟厉泽说起自己的娘家人,“我爸是木材厂的工人,我妈是纺织厂的工人,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我是我们家唯一一个下乡的,也是唯一一个没上完初中的,从阳城出来到魔都差不多快要一年了,但是我一直没有跟家里联系过,联系了也没什么用处。”
上辈子离婚以后,除了埋怨她不争气,就是劝她主动去找柳俊生复合,重来一世,这些她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既然说起来了阳城那边的人,张雅静也没藏着掖着,“柳俊生家也是阳城,现在在京大上学,我们是在西北当知青的时候认识的,回城第二天就离婚了,柳俊生还有他家里人都不知道我怀孕了,我爸妈和姐姐、弟弟也都不知道。”
“那以后他们也不用知道了,安安就是我和你的孩子,是我厉泽的儿子,跟别人没关系,过段时间给他报户口的时候,出生时间晚报上几个月。”厉泽有条不紊的道,“以后咱们不管他们的事儿,再怎么样都和我们没关系,只有你、我和安安,咱们三个是一家人。”
当知青的时候结的婚,回城第二天就离婚,而且那个柳俊生还考上了京大,一想就知道发生什么事儿,又是个‘陈世美’,瞎了眼的人渣,要是哪天遇上了,他非把这人揍出shi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