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有人在幕后折腾自己。
“该不会又是李儒那个王八蛋吧?”松开脑袋的何咸,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李儒:没有什么证据,完全就是直觉。
“只不过,李儒那王八蛋用的又是什么手段?难道,他就不知这样反而会弄巧成拙吗?”甩甩头,胡思乱想了半天的何咸,还是不清楚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儿。甚至到了最后,他连这究竟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都分不清了。
毕竟,就算有人在暗地里折腾自己,可自己也因此得到了大量的声望点。如此算来,李儒究竟是害了自己还是帮了自己,还说不清呢。
既然想不通,那干脆就不想。何咸这种粗线条的家伙,向来不是一根筋的家伙。胡乱吃完早饭,他便撩起了帐帘,走出这狭窄的小营帐,迎向了光明的新天地。
只可惜,今天的阳光并不明媚,还有些阴天的架势。不过,校场上的兵卒们,却一个个露着比阳光还明媚的笑脸,操练的劲头儿很足。
何咸唤上了许凉陪同,然后绕着校场溜达了一圈儿,搞清楚了不少汉代军营的一些事项。
屯驻在西园的这支兵马,是属于野战序列的,与那些宫中宿卫、城门守卫、司隶兵吏还有执金吾这些身怀职责的序列不同。西园这支大军平时除了操练之外,剩下就是哪里有战事杀向哪里。
而汉代的操练方式,也差不多跟何咸前世从网络上了解的差不多,主要分为了单兵技能训练和阵列训练。
单兵技能训练就是体能和技能训练,体能训练很好理解,技能训练就是让一个士兵学会握紧矛,会刺击,会杀敌;而阵列训练便是令士卒组成各式样的军阵,懂得听旗令,协同配合袍泽进退。
至于兵种的划分,在何咸这支编制里倒没有那么精细。这些部曲大部分都是长矛手,原因自然就是长矛造价十分便宜,必要时一根木头棍子就削尖了也能当长矛使。而诸如战马、环首刀、大盾、弓弩这些兵器,都是很高昂的战资,这支部曲目前是不可能领得到的。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一些勤务兵、传令兵这样的士卒,主要负责搬运辎重、埋灶做饭、击鼓鸣金、警戒护卫、传递消息等事务。
据许凉说,这两日,他一般上午令士兵操练体能和技能,下午操练阵列。可何咸默默转了大半天后,还是觉得事情很不对劲。
因为,所有士兵看到他之后,一个个忽然就跟打了鸡血般,操练得更加卖力了。那种激动的神情,远不是一个小士卒看到上司观摩便想表现一番。
这些士卒看到何咸时,目光炯炯,眼含敬佩,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坚定。让何咸感觉愧不敢当的同时,还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味道……
就连一旁的许凉,一上午看着自己的目光都很不对味儿。那炽烈的目光就跟幽怨多时的女子终于看到了自己归来的情郎一般,让何咸不由感觉菊花微凉,心中惴惴。
终于,直到上午操练结束时,一名主动端来一碗水的传令兵,才道出了原因:“司马戮力护卫司隶百姓,锄强扶弱,心怀苍生,当真是我等愿效死力的好司马!”
“啥?不是……你从哪儿得知的此事?”端着水的何咸当时就把水洒了半碗,他没想到,自己声望点骤涨,不是因为张璋伍宕一事,反而是前几日他入营前在广阳大道上那件破事儿。
要知道,汉代军纪森严,这些士卒在军营不能说与世隔绝,可也不可能这么快得知自己在雒阳大道弄出的那件事儿。
“整个军营早就传开了啊!”这士卒还有些天然呆,挠了挠脑袋道:“我也不记得谁跟我说的了,反正整个军营的人全都知道了,司马真是我们心中的盖世英雄!”
“整个军营?”何咸这下吓得连剩下那半碗水都洒了,颤颤巍巍道:“你说的整个军营,是指我们这一营,还是整个西园?”
“当然是整个西园!”士卒骄傲得挺起胸回道。
何咸就那么愣愣地看着这质朴的士卒,都想不通他为何那么骄傲:老纸马上大难临头了,你这么骄傲高兴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