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咸并不忌讳别人的贪婪,因为他自己也不能免俗。
他早就知道,这些欲望不管说是原罪也好,还是进取之意也罢。反正假如人类没有这点驱动力,那社会也不会滚滚向前发展。
由此,何咸当下便走过去,一脚踹翻了其中的一个箱子,里面的钱帛“哗啦”一声撒了一地。士兵们瞪大了眼睛,疑惑地望着这位司马。
何咸威严地望着他们,把脚踏在半倾的箱子上,大声喊道:“诸军听令!”
士兵们的鼓噪平息了。
“在下知执掌一军,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功必赏、过必罚。昨日一番演练,司隶五百步卒以实战方式,证明了他们已优异地完成了在下的训练。这是听命奉力,是功劳,就该赏!”说罢这些,何咸当即望向许凉喊道:“许司马!”
“末将在!”
“你来负责,令昨日参加演练的五百士卒每人领铜钱百枚,布帛十匹。”
“末将遵命!”
这些钱财自然来源于何咸从董卓那里得来的赏赐。而且他相信,凭借他献出四十万斤黄金的功劳,以后要想再得到比这高数倍的赏赐,也只是开口一句话的事儿。
毕竟,董卓是穷凶极恶之人,却不是吝啬且功过不分之人。而且以他与李儒和田仪的关系,令其从中照应一番,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何咸还知道,他对自己部下的掌控绝对可以,但对于那些凉州羌胡来说,还是十分微弱的。与其跟他们说什么大道理,还不如以赤裸裸的利益相诱。但这些凉州羌胡又都是喂不熟的狼崽子,所以,让他们能看到却不能得到,这种方式才最挠人心。
故此,看着那些司隶部卒一个个捧着铜钱和布帛下场,何咸清楚看到了那些凉州羌胡,以及自己未得到赏赐士卒眼中更热切的贪婪和嫉妒。甚至,就在那将近半个时辰分发赏赐的时间里,他都感觉到整个校场的气氛变得渐渐凶戾起来。
是那些人压低了呼吸传来沉闷的声响,也是那些人目光在空气中接触、又陡然错开的敏感。
终于,五百人领赏赐的戏码结束。何咸也好似听到了场下齐齐的一声叹息,那叹息声里除却嫉妒和不甘之外,还有几分如释重负的意味。
何咸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当他再度看向校场上那些人的时候,他便感觉自己看向了一群饥饿的野兽!
作为人,他们刚刚如释重负,因为不必忍受看着别人吃肉的痛苦了。可这种痛苦过后,他们的不甘又急速上涌起来:凭什么他们能领到赏赐,自己却没有?
偏偏何咸还火上加油,对着这些士卒问道:“羡慕吗?嫉妒吗?”
几个还能沉得住气的家伙,闷声闷气地斗胆开口回道:“回司马,我们不嫉妒。”
“不嫉妒你个屁!”两日来一直文质彬彬的何咸,忽然就爆了粗口,对着场下士卒吼道:“同样是人,凭什么人家能得赏钱,你们就没有?凭什么你们要看着他们吃肉喝酒,休沐放假的时候还能去雒阳城里找女人快活一晚,神清气爽的回来,而你们就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解决?你们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如何才能得到这些?”
“是啊,凭什么?”昨天那个二货登时又出现了,登时举着手里的钢刀吼着嗓子叫嚷道:“老子今晚就抢了他们的钱,夺了他们的布帛!”
何咸一下就呆了,本来睡眼惺忪的贾玑听到这么个回答,噗嗤一下就笑了起来。
‘啪’的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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