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咸!你找死!”
郭汜当即大怒,一只手当即就摸向了腰间的佩刀。
然而,就在这一瞬,他忽然看到那位神秘美女同时冷笑着提起了利剑,眼中杀机四溢,明显要再给个留一个深刻的教训。而且,一旁的张绣竟然也挺直了他的脊背,手中铁枪似乎又要施威。这等时刻,郭汜郭大校尉岂能畏惧,自然就当了一把好汉.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那种好汉,他暴怒之后摸了摸自己的佩刀后,又讪讪地笑了起来:“好,好,好,既然何司马如此有胆主动请缨,牛中郎又
岂能寒了何司马这一腔杀敌报效之情?”
说罢这话,郭汜将得意的目光投向了牛辅,可令他想不到的是,牛辅这时的脸色也十分难看,直接呛了郭汜一句:“如此分兵屯驻,本中郎自有决断,岂用你操这个闲心?”
牛辅是优柔寡断了一些,但这并不代表他傻。
此时此景,他已看出何咸其实中了李傕之计,而造成这样后果的,他牛辅还是罪魁祸首。由此,一看到郭汜那小人得志的模样,一肚子的愧疚之气的牛辅,登时便向郭汜吼了过去。
吼罢郭汜,见木已成舟,牛辅也只能歉意地看向何咸,温言说道:“悉文此番屯驻平阳,凶险异常。此等报效董公之志,本中郎亦然钦佩不已,奏报董公战报上,本中郎必然会褒扬一番。”
说罢,牛辅又从案几上拿出一块虎符,交给何咸道:“此乃本中郎麾下义从羌一部,为首司马名曰胡赤儿,勇猛善战。此番本中郎将其交与悉文调遣,助悉文构筑防线。”何咸默默地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过那块虎符:一旦入驻平阳,他面对的动辄就是数万人的白波贼,多胡赤儿那一部两千五百人也无济于事。而且义从羌军纪比凉州士卒更为散漫难驯,一旦他统率这一部,
反倒还会令他分出精力、花费心思收服,得不偿失。
故而,何咸只是深深向牛辅施了一礼,开口道:“中郎将说笑了,听奉上令,杀敌报国自当属下本分。反倒牛中郎在此运筹帷幄,殚精竭虑,令属下敬佩不已。”
这话一开口,非但李傕和郭汜两人的脸色变了,就连张济叔侄的脸色也变了:毕竟,何咸如此大公无私、舍生赴命之举,实在与他们认知的那个骄狂无礼、好斗狡辩的何咸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尤其张济叔侄,他们军议前见何咸时已对何咸大有改观,此时又被何咸如此高风亮节的情怀所打动,不由彼此深深对视了一眼,然后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冲动。反应最大的,自然还是那位性格柔懦、闷骚感性的牛辅牛中郎。这一刻,他望着何咸那张‘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然,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多好的下属啊,多善解人意的下属啊上司有错在先,非但不抱怨、不
抗拒,反而还一心担忧着上司。
这样的好下属,自己怎么一不小心就给派到平阳去了呢?早知如此,就该让李傕和郭汜那俩混蛋去啊!
由此,牛辅一下抓住了何咸的手,动情说道:“悉文,以后军务但有所求,本中郎必竭尽所能办到!”
两个男人的手一握,也让胸中热血上涌的张济忍不住了,当即开口道:“牛中郎,末将也愿屯驻平呃,平阳县后方,拱卫何司马.嗯,以及李校尉和郭校尉。”
何咸这下才眼神一动,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有张济叔侄在自己后方,总算不用担心李傕和郭汜那俩货从背后给自己捅刀子了
不过,心中略略宽慰了一丝后,他还是忍不住将眼神投向了一旁神秘美女。这一刻,他眼神冷厉而决然,下定决心比要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神秘美女眼神同何咸在半空接触了一瞬,随即错开,一脸若有所思地望着虚无,也不知她此时到底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