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受他强迫,她忽地咬住他,略施力气,他的嘴唇浮出几颗血珠,紧接着她推开他,“人都走了,你别无聊了。”
墨青宸拉住她的衣袖,坏笑道:“我们做我们的,与他有何干系。”
沐子央不想与他聊这种事,她岔开话题,问道:“血池最近还平静吗?”
墨青宸点了点头,倒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从未厘清的问题,反问道:“你只不过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去过一次,怎么还会记得有那个地方?”
沐子央深吸一口气,“我看到的。”
墨青宸凝视着她,忽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什么时候?”
沐子央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缓缓道:“打从我的魂魄回到妖身以后,我时常会看到那座血池,有时在梦里,有时是一闪而过的画面,它彷佛一直在呼唤着我过去。”
墨青宸心下骇异莫名,但不敢在她面前显露出来,只蹲了下来,将她的双手拢在自己掌心里,柔声道:“你不要多想,有我的封印在,血池一直好好的。”
沐子央道:“瀛洲与人界的事情若忙完了,你再带我去冥界一趟。”
墨青宸站起身来,把她拥在怀里,“到时候再说吧。”
没听到这件事也就算了,现在他说什么也不会带她去冥界。
……
往后的时日,墨青宸皆与沐子央一同上朝。
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她自然清楚得很,单凭他总爱当着众仙的面,对她百般呵护体贴,她知道他是有意将他们的关系公诸于世。
事已至此,由着他倒也无所谓。
说到底,这是她长久以来,改不了的习惯。
以往他们还在魔界的时候,她因为比他年长许多,总是不由自主地多让他一些。
那时她把墨青宸当成自家弟弟一样看待,虽说当她弟弟,总是要挨她暴揍一顿,但那全是出自于她恨铁不成刚的关爱,并非只是胡乱打他们出气。
可惜她的好意,百里月完全感受不到。
墨青宸倒还聪明一些,他虽然吃不消,但仍旧含泪吞下去,谁让他打不过她。
揍的时间长了,他自然体会得到她的用心良苦,可除了打他,藉以逼出他体内的魔气,她对他其实还不算差。
食衣住行上,她从没有亏待过他,还时常陪他喝酒谈天,像她这样体恤下属的上司,在魔界简直绝无仅有。
由此可见,她对墨青宸真是很能容忍了,他好像也慢慢地摸索出她的脾气,时不时就在试探她的底线。
尤其在床榻间,他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偏偏奈何不了她,总是被她一脚踢下床了事。
先前两次的印象都不好,所以她一直兴趣缺缺,就是不晓得他为何如此坚持,无论被她踢下床几次,还是锲而不舍,不肯放弃。
他们一起上朝,沐子央原以为,炎玦肯定又会找她的麻烦,可他竟然没有多说什么,看似真得不想再管她与墨青宸的事。
炎玦能想得开,那再好也不过,身为瀛洲执掌,他确实不应该把心思浪费在这样的琐事上头。
三人间平静异常,朝局也没有动荡。
在这难得的安稳中,只有一件事,让沐子央隐隐感觉到不安。
前些日子,她采取那么大的动作,将边关大营内的奸细彻底铲除,何以任春秋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她的怀疑中,时间很快到了一年的尾声。
腊月末,在人界的地仙,以及天界的上仙,纷纷前来瀛洲,交办各种事务。
人间忙着送神,瀛洲则是忙着做岁末总结。
除却参照今年的善恶是非,来做为来年因果报应的依据,他们也须观天象,来预测将会发生的灾荒,以提早做出准备。
大小事情积聚在一起,让瀛洲内的众仙,忙得几乎不可开交。
沐子央更是埋首在桌案前,她不只要管东海门内的事,因为握有浮沉璧的关系,代她号令东海的绿螯宰相,最近也率领一帮海族官员,来到琉光泽璃宫内,天天与她商议东海中的政事。
墨青宸索性命人搬了一套茶具来颐光堂,当着她的面,颇有雅兴地泡起茶来。
前方时不时传来倒水与洗杯的声音,沐子央不由得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毫笔,冷嘲热讽道:“冥尊果然将冥界掌管得井井有条,万事安康啊,否则你怎么会有闲情逸致,跑来我这里泡茶喝。”
墨青宸一愣,差点没好意思,将口中的茶水给咽下去,不过他倒是个脸皮厚的,拿出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态势,慢条斯理道:“我处理事情的本领高,所以花费的时间特别少。”
他自然不会承认,那是有十殿阎王,在帮他处置冥界事务的缘故。
他们从过去就是冥神底下的得力助手,也无须他多做什么吩咐,他们便自动自发地将冥界掌管得有条不紊,完全无需他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