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古旧的本白色练功服, 上衣领口左右交叠, 下身裤腿牢牢贴合着肌肤, 腰间束着橙黄色的腰带。
此刻这身练功服上染着几处血迹, 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也有几处清晰的红肿。
迦娜从地上爬起来, 发现自己所处一处狭长的走廊尽头,她的前方, 是和她穿着相似练功服的人, 他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已经失去了生气。
令她惊讶的是,那些漂浮在这些尸体上的周身散着白光的灵魂, 他们腾空立在自己的尸体上方,有些惊喜地看着她。
“贝儿,你还活着?”
迦娜:“……你们可以说话?”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可以说话的灵魂,过去的那些,全部是被奥西里斯强行拖出体外嘴巴张合半天没有任何声响, 最后消散而尽。
“放心, 他们很快就什么也说不出了。”
一道黑影穿梭过迦娜的身侧, 黑袍银镰和她熟悉的声音——奥西里斯。
……为什么闭眼睁眼换个身体又是他?
迦娜低头去寻他的脚下,没有影子,这意味着她面前的这位奥西里斯,本应是正常人看不见的非实体。
所以他是知道她能看见他才这么说, 还仅仅是在自言自语?
她才刚刚来到这里, 没道理这么容易被认出吧?
“纵然是学会将精神和物质相结合的法师, 灵体再强大, 也逃脱不了肉体的受损和衰竭。”奥西里斯不屑的声音回响在走廊,“面对死亡的现实吧。”说到最后,他手握的长镰刀尾端敲打了一下地面,一种无形黑灰色气圈,从他下方扩大蔓延,被圈环所触到的灵魂,立刻像是被打散一般,化成光亮的粉尘。那团气圈自然也从迦娜身上穿过,而仅仅是穿过,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不痛不痒。
等迦娜从自己被气圈穿过的部位重新抬起头时,那一地尸体上的灵魂,全部消失不见了。
面前的人转过身,将袍帽褪下,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透过了身体看穿她的灵魂,“本应该死亡却逃过一劫的幸运儿,你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却见面前的女人一脸迷茫地抬起头,目光里像是没有他的存在,慌乱地搜寻着四周,口中急切的呼喊道:
“师兄妹们,你们都去哪里了?你们的灵体呢?”
奥西里斯:“……我知道是你,迦娜。”
“我才刚来啊,你也太快认出来了吧。”迦娜放弃挣扎。
“……”
轻薄的灵魂与严重到无法修复的肉体,这具身体本应该和刚才那些人一样,将栖息在内的灵魂排斥出体外,然而她却重新站了起来。这种情况,他只在一个灵魂上见到过。
那么多次被她忽悠了,这一次他当然认得出来。
他刚想小小地威吓他一下,面前的女人已经一脸无辜相,就差往脸上抹点眼泪了。
“我也不想骗你啊,你也看到了,我是真的死不掉。每次一具身体死掉后,我就会换一具新的。”迦娜省略了她中间会回到自己原本身体里的事实,讲了一些他也能猜到的,“你不信的话就现在给我一刀,看看我是不是会再次消失。”
她垂着脑袋,好几秒后都没听到回应,便悄悄瞄了前面一眼。奥西里斯似乎正在思考她言语的真实性。
又过了几秒,他才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礼堂,纽约大学的礼堂是第一次我发现自己不会‘死’,”迦娜怕他想不起那一次,又补充,“就是着火的那一次。”
那是第一次吗?奥西里斯确实想起了那一次,那个大火中莫名消失的灵魂。
“那你原来的身体呢?”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应该也死了。”迦娜很果断,“我记得是出了车祸,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有些不一样了。”
她必须让奥西里斯相信,医院里叫迦娜的女性,和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她敢于在任何一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内面对和挑衅他,不意味着她敢用自己真正的身体做同样的事。如果那具身体再次遭受致命一击,她的灵魂会如何,她完全不敢确定。
迦娜稳住气息,镇定地将这一切说完,然后与他对视,等待他的判决。
她看着他的嘴角一点点勾起,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这些人的灵魂可以和你说话?”
“为什么?”他相信了吗?
“因为他们和普通人类不一样,他们自称为法师,力图从多元宇宙中汲取能量施展法术,所以他们的灵魂比普通人的要强横一些。他们可以自主脱离肉体,甚至自行修复……”他解释完,又补充,“当然,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
迦娜:“……”
“那我也是吗?”迦娜低头看自己这身奇怪的练功服。她起初还以为是久远的时代,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法师这个词让她记起她在某部电影里看过类似的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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