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便抢了话儿说道:“娘,珠妍不是有心的。您就别怪罪她了。”
老夫人一看林锦年的小脸,心便软了,只好冷哼了一声,嘱咐了林锦年要保重身子的话便走了。屋子里顿时去了大半人。李珠妍终于可以亲近林锦年,赶忙到床上去抓住林锦年的手道:“娘,都是妍儿不好,让您担心了。”
林锦年见李珠妍梨花带雨地模样,却是忍不住也趟下了两行热泪,“傻孩子,我担心什么,还不是担心你。你看看你,都瘦了,这几天可是受什么委屈了?”
李珠妍慌忙间摇了摇头,“娘,不是的,都是些流言蜚语。”
“就知道哄我,皇上都下旨了。”
李珠妍这是却觉得十分麻烦,说吧,屋里人多眼杂,不说吧,又唯恐林锦年忧虑伤神,再动了胎气。好在李广然最是懂得女儿的心意,一挥手把所有伺候的人都撵了出去,“好了,快跟你娘说说,别再让她挂心了。”
李珠妍这才捡了重要的与林锦年说了,林锦年这才恍然大悟,对着赵基很是歉意地说道:“还请王爷赎罪,我愚昧无知,误会王爷与王妃了。”
赵基淡淡还了个礼,“无妨,夫人也是爱子心切。还请夫人放心,我待珠妍如珍宝,必不辜负。”
林锦年笑了笑,“我也是操心过度,可能这女人怀了身孕就爱胡思乱想,王爷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不敢,不敢。”
李珠妍又陪着林锦年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和赵基出了门。临走前,李广然却叫住二人,远远地望了很久,才开口说道:“以后有什么事儿和我商量一下,虽然隔了一堵墙,但是一家人。”
李珠妍听闻这话,却是哭的更凶了,赵基只好一路哄着到了马车上。
到了王府里,赵基却面色凝重地拉着李珠妍到了内间,李珠妍不明就里,一脸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赵基沉声道:“夫人被下毒了。”
李珠妍如遭雷击,一时蒙了,待反应过来,忙抓住赵基的手道:“你说什么,怎么会下毒?”
“你先别着急,方才人多,我不方便说。现下我只告诉你,绝不会错。咱们在国公府那会儿我不放心,便派黑魂去嗅了嗅侍女们倒在了后院的血水,果然有毒。”
“那我母亲她······”
“你暂且宽心,那毒素很少,但也许是水中和了血液,黑魂也只能闻出中了毒,但不清楚是什么毒。而且今日大夫也说了,只是动了胎气,胎儿还是完好的。”
“可是我们现在并没有找出下毒的人,我母亲也还在被毒害。你叫我如何安心。”
“我们速去余香斋请师妹过来,在用毒解毒这点,世上恐无人能出其右了。”
幽蝉是夜半被请进了镇国公府,李广然怕林锦年担惊受怕,便提前命人治了一碗安神汤,让她早早睡了。
幽蝉先是瞧了瞧林锦年的脸色,确实比正常的孕妇要憔悴,且呼吸吐纳很不均匀,又把了脉,繁乱如麻,用银针在百会穴上一试,果然有细微的乌青。幽蝉拿着针朝众人道,“是被人下了毒了。”
饶是李广然再冷静沉稳,这下也不免动了大怒,一捶桌子,怒喝了一声:“大胆!”
李珠妍忙起身走到父亲身边,替他顺着气,“父亲别冲动,好在我们及时发现了。”
李广然两眼直冒火,冷然问道:“敢问幽蝉大夫,我夫人是中了什么毒?”
幽蝉沉思了一会儿,“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不出所料,应该是让人忧思烦乱,神经失调的毒。原本普通人中了这种毒,先是疑神疑鬼,脾气暴躁,得不到诊治会性情大变直至疯掉。而孕妇身子虚弱,经脉本就错乱,中了这种毒,忧思难安,不能好生将养,导致身体虚弱,最终胎死腹中。”
李广然闻言,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地恨道:“好阴狠毒辣的手段!”
李珠妍却早已是泪眼迷蒙,紧紧拉着幽蝉的手,哽咽道:“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母亲,她还怀着弟弟呢。”
幽蝉关切地拍了拍李珠妍的手,“这是自然,不过目前还是先找出下毒的人。这样,我们才能彻底根治。”
这是,赵基开口问道:“那师姐,你可有眉目。”
“按说,一般这样的毒,下一点儿我也是知道的。不过,夫人这毒中的十分蹊跷,我得仔细观察一两日才可断定。”
“不行,我夫人的身子拖不起了,明日我就带她去京都的别院修养。”
幽蝉点了点头,“那倒也是个办法。不过,这毒下的实在高明。若非黑魂这等灵兽在,我也是察觉不出的。可见下毒的人一定算计好了不会轻易被人发现,故而有恃无恐。”
幽蝉这话说的很明白,搬去别的地方也不一定安全。李广然陷入了沉默,李珠妍更是愁眉苦脸,“那姐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断定,夫人毒素的来源,无外乎在衣食住行上。若国公爷放心我,我先给夫人开药把毒解了,然后再院里住上几日,定能抓出下毒之人。”
李珠妍此时又望向李广然,“父亲,我觉得幽蝉姐姐说的有道理,咱们······”
李广然却是充耳不闻,越过李珠妍,径直走到幽蝉的面前,沉声道:“最多需要几天?”
幽蝉毫无畏惧地对上李广然的目光,笑了笑,“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