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奇毒, 百余种。
有的无色无味, 有的辛辣呛鼻。
有的服药病除, 有的无医可救。
最可怕的毒,有瞬间夺取生命, 使中毒者七窍流血, 浑身溃烂而死。
也有那种像钝刀子般,慢慢割下血肉,一点点让人迈进腐朽的棺材。
而她的毒,起初根本不会使人觉察到中毒。
哪怕她告诉对方:“我对你下了毒。”
那人也无法有一丝一毫的实感, 还以为毒素未起作用。
然而三五天后,毒如约发作,先是胸闷, 气短,宛若无形的手掐住咽喉。
被害者即便大口大口呼吸,也无济于事。
接着又过一日,服下药坊开出的药, 无论什么药,吃下去后,情况都会得到缓解。
窒息的症状似乎减轻了, 身中此毒的人燃起希望。
但, 接下去的绝望,大多人熬不过三日, 便会死于呼吸衰竭, 浑身器官因缺氧崩坏的病灶下。
不会见血, 亦不吓人。
可世人都晓得无法呼吸有多痛苦。
这毒,险恶。
七年前,温馨第一次见到花昔若。
远远见着坐在轮椅上的他,尽管面色透着病态的苍白,仿佛随时随地就会乘鹤驾归去,但他的从容不迫,谈笑间便运筹帷幄,看破世态的冷静自若,让温馨没由来地升起一股厌恶。
将死之人却没有将死的样子。这个男人不想活吗?透支生命也要守护南国?真是伟大又可笑的人。
她想目睹他跪地求饶,想撕下他虚假的笑颜,想他最后在痛楚中凄惨死去。
趁着众人不注意之际,她悄悄接近花昔若。
可出乎意料的,花昔若竟然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且于她使毒之前,仅以一招将她击败。
他的“术”究竟是什么?
她甚至未瞧见他出招,就已被他轻松制服。
花昔若放开了她,理由并非出于怜悯,而是“今日南皇登基,各方访客皆为座上宾,我不愿见血,望温大小姐好自为之。”
他不再看她一眼地坐着轮椅离开。
花昔若留给她的不单单是失败的屈辱,她的心跳“怦怦”加快,浮现红晕的面颊,好似熟透的苹果。
这样的男人,她想要他!
首先得使他对她印象深刻,于是,她时不时派出杀手,去行刺花昔若。当然每一次都失败了。她完全不感到奇怪。她看中的男人,怎么会轻易死于小喽啰手里。
其次,她要抢走他守护的东西,南国太大,她抢不了。于是她把目标瞄准向朱雀楼里藏放的高阶星石。
“三伏,你若替我盗得高阶星石,我愿许你整个温家堡和我。”她柔情脉脉地依偎向天下第一神偷,她清楚这家伙能帮她盗得星石。
至于送他温家堡,亦或她,她早对他下了慢性毒。待他冒死取回星石,等着他的依然是死路一条。
“你安心地去吧,我会答应你。”她握住三伏的手,眼见他一点点失去呼吸,笑意爬上她的唇角,“你送给我的右弼石,我会用它好好光大温家堡,绝不交给其他人。”
她伸手阖上三伏死不瞑目的双眸,她将他的尸首原封不动地搁在她床下的密室里。
取得右弼石这件事,她没同叔叔伯伯们说,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酒囊饭袋,只会坏了她的好事。至于她的弟弟温文,天资愚钝,与中阶星灵融合便已满足,不思进取,整日就和如玉腻一块。
她身边没有一个人像花昔若那般叫她上心。
拿到右弼石后,她写了封信,送给花昔若,向他表明右弼石如今在她手中。
他会作何反应?痛斥她?希望她归还?后悔当年没杀掉她?
日日夜夜,她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期冀情郎的回信。
但,一封回信都未曾收到。
“你们确确实实把信送到朱雀楼了?”
“真的送去了。”信使战战兢兢地答道。
不,她不信。
如果花昔若看到信,为什么不给她回信?
那可是高阶星石,世间只有九颗。
他不想拿回吗?他不好奇,问问她盗取右弼石的理由吗?
将桌上的茶壶与杯子,统统扫到地上,“哐当”碎了一地的还有她无足轻重的心。
花昔若,她好恨他。
凭他的聪明,一定猜出她看上了他,所以他故意无视忽略她!
“我不会就此作罢的。”她咬牙切齿道。
五年前,这名叫“东来”的男子,头一回来温家堡应征管家,温馨对他毫无兴趣。
他外表俊逸,行事如风,也算木秀于林。
可温馨眼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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