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京城的悦来客栈内,人满为患,一位年事较高的说书人,立于客栈正中,口沫横飞的讲着民间野说。
“说时迟,那时快,二郎见大虫扑来,只一闪,闪在大虫背后。那大虫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二郎只一躲,便躲到了一边,大虫见掀他不着,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那山冈也动……”
说的故事并无新意,只是早已听过多遍的二郎打虎的故事,但因说书人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表情,亦也让不少人听得是津津有味,一节讲罢,倒也赢了个满堂喝采。
说书人说罢段子,便要收工回家,可听客们哪里肯愿意,只央着他再来一段,说书人不愿再讲,抬脚便走了人,那些听客们便自发的拢了一处,聊起了当朝局势。
听客甲道:“哎!大家听说了没有?当今皇上,不是正统,那皇位是靠了手段而来。”
听客乙点点头,随声附和:“当然听说了,不过,这种事儿谁知道真假,除了皇上自己,谁也弄不明白。”
听客丙摇摇头:“我倒相信是真的,你们瞧瞧这阵子发生的事儿,佑王起兵,龙碑,鱼牌,还有最近的天狗食日,灼眼病,黑死病,真是天灾人祸样样都全了,这皇上继位不过区区几年便这样了,若是皇位再让他坐下去,还不定闹出什么大事呢!”
听客丁:“说的是啊,别的不说,就说那黑死病,可真是吓人得紧,要不是有那鬼医天机子出山相助,恐怕现在的上京也只能是空城一片了。”
听客甲:“可不是吗?据说,这先皇本就要传位给佑王,是当今皇上耍了手段,硬夺了皇位,如今,天下动乱,民不燎生,许多能人异士都投奔了佑王,打算助他夺回天下。”
听客丁:“呀!那可不就是又要打仗了?”
听客乙摇头:“非也非也,我倒是听到过另一个说法,听说佑王怜悯百姓,打算以智慧谋天下,而不是动用武力解决。”
听客甲问:“如何智谋?”
听客乙摇头晃脑道:“不知大家可听说过稀世朝珠,传说中,得朝珠者得天下,谁能真正主宰朝珠,那么,天下便也会手到擒来。”
“还有如此罕见之物?”
听客们异口同声的问道,听客乙却是神秘一笑,又开始讲述着关于朝珠的种种传言:“听说那朝珠,来自异域,十年前当今皇上也曾为朝珠一事出征西域,后来甚至……”
听客们还在继续,前来围观的人们也越来越多,甚至吸引了来吃饭住店的大半客人。
但,在客栈东墙的角落里,却有两位华服公子并不为之所动,仍是悠然自得的吃着自己眼前酒菜。
待得吃饱喝足,其中一人掏出银两往桌上一搁,二人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仍旧热闹非凡的悦来客栈。
直到监控宫门,萧翊的脸上仍是冰寒一片,本是想在客栈之中小做休憩,岂料竟无意中听到了那些关于自己的闲言碎语。
这些事,本都在他预料之中,百姓会有议论也不可能完全杜绝,但最让他意外的是,那些人,竟然还知道关于朝珠的传说。
空穴不来风,民间既然有了这样的传言,想必是萧湛还未死心,且还想借助朝珠的力量,拉拢人心。
关于朝珠,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十年前,为了这个所谓的传说,他曾经灭了白竹一国,只为寻找到传说中的朝珠。
但可惜的是,直到杀死最后一位白竹子民,他仍未听到任何关于朝珠的下落。
这让他一度怀疑,所谓的朝珠,不过只是传说,并无实物。
但,所谓的精神力量,并不是人力所能控制,若是萧湛又想利用朝珠来做文章,便是没有此物,他定也会弄一个出来。
毕竟,关于朝珠,除了这个动听的名字以外,没有人知道它是何物,也没有人知道,所谓的朝珠,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直到进入了皇城禁地,云晚歌终忍不住上前,拖住他的手柔声问道:“生气了?”
“没有。”
失口否则,但他的脸色却出卖了他的心,他会在所有人面前戴上淡漠的面具,唯独在她面前不会。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脸,扁嘴道:“脸上都快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了,还不承认。”
其实云晚歌的心里,也并不痛快,自出了药谷,他脸的上的笑意便越来越少。
进入上京的地界后,更是再无笑脸,想来,这皇帝命当得也是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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