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那句名言。
爱学习的人暑假都是相似的,会玩的人暑假却各有各的玩法。
桑苑就是爱学习的那个。
暑假过完,唯一能用来形容自己假期生活的词仅有一个“学习”而已。
随着九月到来,学生们重新回到了学校里面。
到校第一件事不外乎是大扫除。扫除结束后,就是开学典礼,国旗下的讲话。
作为上学期年级第一名,陆之遥被迫站到了国旗下阳光下,捏着演讲稿,对着话筒面无表情念着上面的内容。
不过就算他把本该抑扬顿挫的演讲念成了催眠产物,下面的学生还是按捺不住骚动,毛毛躁躁。
毕竟人长得好看,哪怕他站在台上什么也不做,女生们也乐意看。
至少比看学校一群中年领导舒服。
可不是每个人在这时候都会全神贯注。
桑苑最不耐热。
即使日历上显示已经过了秋分,可温度丝毫没有下降,她感觉自己在暴晒之下,快要枯萎了。
见她没什么精神,陈静扯扯她袖子:“你和陆之遥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陈静挑挑眉毛:“上学期放假前,你俩不是还在闹矛盾?和好了没?”
桑苑想了想,反应过来,不免笑笑:“就一点小事,谁还会惦记一个暑假?”
胡诗怡站在她们的斜后方,听到桑苑声音,把眼神别开。
她记得桑苑似乎因为惦记一点小事,和纪亦冷战了好几年。
陈静讶然:“难道你整个暑假没和陆之遥接触?”
“没。补习呢。”
“一次也没接触过?”
桑苑瞟她:“我连他影子都没见到过。”
陈静张张嘴,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
***
陆之遥视线扫过下面高高矮矮的学生,一头头乌黑的发丝让他有种下面是参差不齐的树桩子的错觉。
面孔最熟悉的那群人就是自己的班级。
桑苑埋着头,眉宇里面隐隐约约是不耐。
陈静不知道扬着笑脸对她说了什么,桑苑本来的烦躁收起来,笑着掐了下陈静。
他们暑假一次话也没说。
更别说因为冷战的示好。
陆之遥收回视线:“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
***
好不容易散会,学生们顶着烈日脚步虚浮往教学楼回去。
纪亦视线在熙熙攘攘人群之中穿梭,定格,最后笑起来,眼睛有如星辰。
李甘觉得自己被太阳晒掉一层皮了,连背都忍不住弓起,和旁边纪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甘瞟他几下:“纪亦,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心情特别好。”
纪亦笑:“你知不知道我暑假怎么了?”
李甘也跟着他呵呵冷笑:“你纪大少爷业务繁忙,整个暑假影子都看不到,谁知道你怎么了?”
纪亦抬抬眉,供认不讳:“我和桑苑儿和好了。”
“嗯?”
李甘思绪转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刻挺直身子,满脸惊讶:“你们和好了?”
纪亦哼笑:“小爷我出马,还能不和好?”
见他嘚瑟,李甘嘴角一抽:“算了吧,猜也知道,你肯定是在桑苑面前可怜巴巴认错道歉,好不容易求得对方垂怜。”
纪亦不服气:“我是那种没自尊的人么?”
李甘眼白和瞳孔都透露出来“你不是那种人吗”的讯息。
纪亦咳嗽一声:“懒得和你说这个,去趟超市。”
“怎么?”
他面不改色:“天太热了,桑苑儿怕热,我去给她买冰水,她喜欢喝那个。”
纪大少爷还是先把围着桑苑转的毛病改了,再说自尊,才比较服人。
李甘抽了抽嘴角。
***
这边冰水买了,纪亦还得操心别的事情,譬如说,怎么送给桑苑。
李甘表示不解:“直接给她不就行了?”
说起这个,纪亦也不爽。
“桑苑儿她外婆,在学校里面安插了几个眼线,在暗处随时逮她的不对。要是逮着外班男生给她送水,你说像不像话?”
以前都是一个家属院儿长大,李甘当然理解。
哪怕是小学时候,桑苑外婆也鲜少允许他们一起玩。晚上别的孩子都在操场打闹,桑苑得学习。
学习完了,不能和同龄人玩,怕她被带坏,所以她只能跟着老人家在操场一圈圈散步。
为了桑苑,小时候纪亦和李甘兄妹俩以前还搞了个“解救桑苑计划”。
她外婆在学校布置眼线也正常。
小学时他们班主任和体育老师就是监视桑苑的眼线。
初中的时候据说是桑苑同班某个同学,还有他们数学老师。
高中当然不会例外。
李甘品了品,看薄荷水饮料在空中扔出一条条弧线,又落回纪亦手里,他皱了下鼻子:“也有一个可能性,桑苑压根儿不想搭理你,故意编出来眼线的故事。”
“怎么说话呢?”
纪亦一不笑,那双完全睁开了的眼睛就颇有点凌人,因而李甘背地里老管他叫笑面虎。
纪亦敛了笑:“少用你的小人之心去揣测桑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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