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老头子!”严氏见状,不敢置信。
林老爷子不耐烦起来:“好了,待会儿让老二媳,不,让老大媳妇过来给你包包手伺候你几日,家里事情多,别整日躺着了。”
被点名的小严氏满脸不愿,但公公的话她又不敢反抗,只得暗地里把惹出这摊子事儿的林秀几个给从头骂了一遍。
林老头背着手哼了声儿就转了出去,见此,林三叔忙道,“七丫头,你爷都应下来了,你快把刀放下来吧。”
林秀在林家行七,平日里少有人这般唤她,不是林秀就是秀丫头的喊,炸这一听,林秀都有一瞬的恍惚,不过随后她便笑了,点了点头,把刀给放了下来,“行,这回我就听你们的,这刀我就暂时放下来,不过我得先说一声儿,我身上除了这刀可还有别的,你们也莫要以为暂时稳住了我,待我应下后便反悔,我一个光脚的自然是不怕穿鞋的。”
她意有所指的朝严氏的方向瞥了瞥。
只见严氏捂着已经不大流血的手看着她,那副凶狠的样子宛如地狱恶鬼一般。
“咋会,”林三叔讪讪的笑着:“你就放心便是。”
这个主意他们哪里想不到,只要林秀那丫头把刀一放下,他们这么多人还怕收拾不了一个丫头片子?到时先前说过的话,谁说过的?
只是后头瞧这丫头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他们这才有所顾忌起来。
万一真留着后手,那他们岂不是又捅了马蜂窝?
“不会就好。”林秀拿着刀,扶了朱氏走在前头,又招呼林康几个:“走了回去。”
微微簇簇的一群人立马散开,还带着些惊惧的望着母子几个离去,林康、林娟跟在朱氏母女身后,方才缩在人群里状似吓坏的林四娘见此,忙跟了过去。
直到回了二房,关上门,林康几个紧着的心才微微松了下来,他紧靠着门板,吞了吞口水,喉头还是干涩得厉害,“三妹妹,你真是太大胆了。”他真以为今天都要捅破天了,现在一颗心还怦怦直跳得厉害。
“可不是,”林娟直接软在了凳子上。
林秀被他们说得摸了摸鼻头,“娘你先坐下。”
朱氏心神被冲击得厉害,到这会儿还无措得很,她这辈子也算经历不少了,但跟她闺女一比,前头那些扯皮吵架只算是芝麻蒜皮的小事儿了,就着林秀的力道坐下后,朱氏拉着她的手,神情还带着方才那动荡过后的慌乱,眼里更是担忧不已:“你哥哥说的不错,你这丫头也太大胆了,怎能拿着刀朝着..朝着你奶奶,万一传了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
毁了名声的闺女朱氏是见过的,那时她还小,在娘家就见过一位据说在娘家就不敬长辈的闺女,模样瞧着清秀得很,可惜就是传了这一出,村里的妇人们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时日一长,那闺女受不住,便疯了。
她可不想女儿最终也落得这个下场。
“娘,”林秀在她身边坐下,安抚道:“你想多了,这林家人多聪明啊,才不会干这种事儿,我的名声要是不好了,她们还能好?”
族,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因为有人拿这事儿出去碎嘴,外人碎嘴她,其他没出阁的女子能得到好处?
朱氏嗔了她一句:“瞎说啥,什么林家不林家的,你不也是...”突然她脑子里闪过了幕,是那疯了的姑娘家,因为那女子的疯病,她的家人无论怎的与她撇清关系,只后头议亲时,她家的姑娘都难得被人相上。
这后头的事儿还是她刚嫁人时她娘来瞧过她一次时说出来的,都说没有不漏风的墙,后头才被人传了出来,说是原来那疯了的女子并不是那起不敬长辈的人,只是为人温和,模样又清秀,正逢家人要替她相看人家时,她家中便有个妹子嫉妒得很,使了心眼让她红了眼与家中长辈掰扯了两句,谁料这一幕正让村里人给瞧见了,才有了后来那些事儿。
她听闻时,真是唏嘘得很。
好好一个清清秀秀的姑娘,眼瞅着就要嫁人了,却成了这般,实在让人不忍。
但不忍又如何,这世道确是这样,对女子苛刻得很,她这个女儿偏又生得刚毅,朱氏更怕她为了一口气撞得头破血流的,又拉着她叮嘱:“不管咋样,总之你以后这性子还是得软一点才是,娘知道你担忧我,不过都过了这些年了,娘早就习惯了。”
林秀没应,却说起了另一件事:“对了,我今儿在山上猎了两只野鸡,都放白婶儿家了,明儿咱们一块过去喝喝汤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