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复一年的过着,当在御花园碰到许多年轻的姑娘们嬉笑成一团时,那些不甘、经年的怨恨,通通化为了后悔。
天大亮了,烧了一夜的红烛早已熄灭,几声清脆的鸟鸣从窗外传了进来,朦胧的薄纱下,床上两道沉睡的人影若隐若现。
外侧的帘子突的被掀起了一角,楚越捏了捏有些难受的眉心,他昨儿喝了个大醉,又做了一晚污七糟八的梦,神态很是疲倦。
梦中的事他几乎都不记得了,只有最后那一道自嘲凄凉的疯狂笑声徘徊在心间,有些堵得慌。
浅浅的呼吸声惊扰了他,侧头一看,小姑娘正睡得香甜得很。
眉眼有些淡,五官也不够紧张,养了这些月,一身皮肤倒是吹弹可破,粉嫩的唇瓣小口小口的呼吸着,让他还有些焦躁的心一下就平复下来。
长得不美,但瞧着格外顺眼。
须臾,小姑娘睫毛颤了颤,随即,睁开了眼,里头水盈盈的,还带着迷茫,似乎感受到了楚越的目光,她转过头,在他的注目下,一张脸突然涨得通红。
楚越问:“这是咋了?”都同床共枕这么久了,莫非现在才害羞不成?
“你说为啥?”
流氓!林秀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还带着羞恼,气鼓鼓的:“你昨晚干啥了你清楚!”
把她嘴皮都给咬破了,现在还问她咋了。
虽说她也被亲得五迷三道的,更是新如擂鼓躺了半宿才睡着,但吃了还不认账,想得美啊!
楚越一脸疑问:“我干甚了?”
刚问完,又见小姑娘这般反应,楚越刹那了悟。
他当了回禽兽?
这样想着,目光在她裹着被子却露出的修长身躯上留恋了下。
小姑娘这是......长大了?
那目光实在有侵略性,林秀不自觉扭了扭身子,发上还被楚越轻轻拍了拍,沉沉的笑了两声:“阿秀都是大姑娘了。”
林秀没好气的掀开被角,瞪了他一眼,张口说道:“陛下咋还在这儿,还不去处理折子?”
楚越摇摇头:“不急,左右到年节了,朕也能歇一口气好生陪着皇后几日。”
“我忙得很。”
“没事,我闲。”
说不过他,林秀自顾唤了雨晴姐妹进来替她整理,等两人收拾妥当,小半日已经过了,外间桌案上宫人们已经摆上了碗碟,大都是些清淡的流质食物,很适合楚越这种醉酒过后的人用。
刚用到一半,外头有宫人进来传了话。
“陛下,娘娘,杜府传了话进宫,说今日年节,陛下和娘娘若是得空可去杜家府上游玩一番,小聚一道。”
林秀顿了顿,后又若无其事的用起了饭,倒是楚越搁了银箸,蹙着眉,正说着话:“你去传传话,就说......”
“陛下,”又有宫人进了来,在外禀告:“陛下,赖家传了话进宫。”
楚越一顿,随即摆了摆手:“告诉他们,朕这几日无空。”
“是。”
宫人们退下,林秀就挑了眉,似笑非笑的打趣起来:“杜家就算了,怎的连赖家也邀上陛下了。”
杜家那是半当恩、半当儿婿在喊,赖家一大家子,也只有赖云枫算得上是楚越心腹,这过年过节的,他们一大家子喊陛下是为啥?
莫非只一个赖云枫,其他人就不顾这君臣之别了?
以前可没发现赖家其他人还有这份胆子。
楚越被她一说,脸色更是黑了两分,招了严大来问,只见这个向来古板严肃的护卫头子脸上有两分难以言喻,撇了他们一眼,这才道:“回陛下,娘娘,今日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说赖家大姑娘姿容秀美,知书达理,昨儿还被陛下给点为了头名。”
这言下意思,不就是说陛下看上了赖婉仪么?
林秀也顾不得用饭了,抬头就问:“这里头就没提本宫一个字?”
严大想了想,肯定的摇摇头:“并无。”
“凭啥啊,”林秀顿时就不干了:“昨儿点她做头名还有我一份呢?”
要不是她也点了赖婉仪做头名,赖家姑娘能夺个头筹?
现在话里话外的就只提陛下一个人了,一脚把她给蹬开了,早知道她还不如随意点个人呢,省得功劳都去楚越那头,她这个皇后连个字都没得到!
“阿秀,你...”楚越扶额。
林秀气呼呼的,到了下晌突然蜷缩着抱着肚子,鬓角疼得都汗湿了。
“快请御医!”楚越跟着急得脸都白了,但还是拽着他不让请御医。
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自然知道是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