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蠕动,到底是不想求到弟弟跟前儿。
当哥哥的没本事,还得靠着弟弟来擦屁股,心里那道劲过不去啊。
赖云枫双手一摊,无赖道:“还能有啥法子,要是我就赶紧给姑娘定上亲,关着门好生在家里头闭闭风头,过些日子也就太平了。”
闻着点味儿就跟蝗虫似的可劲吸血,也不嫌躁得慌。
赖老太一怔,略无奈:“就没别的法子了。”到底是不甘心让大孙女随随便便就嫁了去,原本还指着大孙女这般出挑的份上,且陛下还赞赏的份上给送到宫里头的。
“那你们就自个儿想去。”赖云枫抬太屁股就走人了,一嘴的讽刺。要不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就这几句话他都赖得说。
赖家这头闹了一出反倒伤了自个儿,传到杜府,杜夫人嘴一翘,沾着绣帕笑了起来:“真是一窝子没脸没皮的。”
有了赖家的衬托,杜夫人原本还生着楚越的闷气,这会儿心里也好了许多,再看看一旁捻书端看的夫君和一旁做着针线活的女儿,果然还是自家的人好,就赖家那一屋子闹腾的还想送闺女入宫,也不瞅瞅有没那资格。
杜夫人瞧着半垂着头,安静温婉的闺女越发满意,杜莲正抬头,问着:“娘,你瞧我做何?”
“娘就是觉得我闺女比那赖家的好,”杜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过几日年节一过,娘就让人递了信进宫请皇帝出宫来府上一趟,也好把你们的事儿给说说,莲儿虚岁都二十了,可耽搁不得了。”
她从来没想过楚越会拒绝这摊子事。
在杜夫人的心里,楚越懂事听话,为人又孝顺,只要把杜莲的事一说那是准成的,至于外头说的楚越不要后宫的事儿她也听过,没当真就是了。
有几个皇帝不要后宫只守着一个女人的,这天下都是皇帝的,他傻啊放着这么多如花似玉的闺女不要宝贝着一个不出挑的村姑。
只要她闺女入了宫,就是皇帝有再多的女人又如何,只要她闺女姓杜,旁人就越不过她去。
杜莲双眼顿时亮了起来,羞羞答答的垂着头。
反倒杜帝师搁了书,有些担忧:“陛下连这节都没传个口信,也不知是不是跟我们远着了。”
就是往年打仗的时候,逢年节这一日楚越在军营里也会让人带个口信,嘱咐几句,或是遣了人送些东西来,今年不说稍个信,连个口风都没传出来。
“不可能。”杜夫人一口咬定,还有些咬牙切齿的:“我看定然是宫里头那个村姑使的坏,皇帝是个念旧的,也只有她不想让皇帝跟我们杜家亲近,才会搞这些不入流的,真真是个泥腿子,下贱坯子!”
杜帝师和杜莲没说话,也习惯了杜夫人不时的咒骂。
或者说在他们心里头其实也有这种怀疑,毕竟这娶了媳妇和没娶媳妇是两回子事,那村姑又是得皇帝宠的,又有恩情在里头,皇帝让着她些也能想得到。
“乖女儿放心,她一个村姑反不了天,有娘在,总有日会替你收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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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一过,林秀就醒了。
“娘娘醒了,奴婢正好让人端了汤药过来,”耳边是雨晴的声音,林秀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四处看了看:“陛下呢?”
雨晴回道:“回娘娘,陛下在外头批阅奏折呢。”
她端着汤药坐到床沿,勺了一下递过去,林秀喝了一口,说:“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娘娘可让人宣膳?”
“宣吧,”林秀道,“陛下用过了么?”
雨晴顿时就笑了:“还不曾,陛下说要等娘娘醒了一起用。”
林秀三两口喝了药,推着她:“快去快去,还打趣起陛下了,不怕被她听见?”
雨晴福了福身,正要退下,楚越已经大步走了进来,坐在床头打量她,“脸色好多了,还疼么?”
林秀摇摇头。
他这才放心,想起方才主仆两个的嬉闹,随口问了句:“先前说甚呢。”
林秀一口咬定,“没说啥。”
楚越也不问,笑意盈盈的拉着她:“朕方才接到一个消息。”
林秀也顺口问:“什么消息?”
她随口问着,一边捡了外衫穿上,楚越也伸手替她理着衣裳,没卖关子,道:“岳母和国舅过两日就启程来梁上了。”
林秀手一顿,看着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