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是跑着过来的,听说是昭沅宫的出事了,一点也没怠慢,拿了东西就跑,人家可不是琳琅这个没眼力见儿的,能进的了昭沅宫,就不会是等闲之辈。
太医瞧见了安沅嘴上的伤,忙吩咐人用冷水冲洗,立马有人准备好了一桶井水,还有一个盆,诗画托着安沅的脑袋,如棋给她冲洗伤口,水从安沅下巴滑过,落在下面的盆里。
因为安沅是嘴上烫伤,如棋给她冲洗着实用了点力气,安沅也以一个非常尴尬的姿势坐在凳子上,幸好其他人都识趣的出去了。
不过现在安沅嘴上的伤最重要,疼的她也没心思思考其他了。
不过看到隋昭城从外边进来,安沅就些不淡定了,让他看见自己这样的姿势,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昭沅宫有隋昭城的人,安沅出了事便有人把消息告诉隋昭城了,本在和慕恪谨商量事情的隋昭城,扔下他就回了昭沅宫。
“给我瞧瞧。”隋昭城冷着脸,好像谁欠了他银子似的,安沅看着他缩了缩脖子。
也冲洗的差不多了,如棋诗画松开了托着安沅的手,让隋昭城看的清楚。
隋昭城蹲下,抬起安沅的下巴,看着本是娇娇软软的樱唇,如今上面布满了血丝,还有几个水泡,惨不忍睹。
安沅看着隋昭城越来越深邃的眸子,越来越黑的脸色,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去把太医叫进来。”冷成冰渣子一样的话从隋昭城口中吐出,吓的如棋小跑着出去。
太医看了以后,开了药,嘱咐如棋用法,本准备告退了,没想到被人拦住了。
“多久能好?”隋昭城看着安沅的唇问太医。
“这……最快也要近二十天,伤的有些重了。”太医怔愣了片刻才意识到是在问自己,连忙回道。
“有何禁忌?”
“切勿让伤口碰到水,仔细用药,应该并无大碍。”
“好,你下去吧。”
安沅听见太医说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二十天,那样半个月以后就不能办婚礼了,第二个反应就是,自己这二十天吃什么?
“还疼吗?”隋昭城手指抚上安沅唇角,白白嫩嫩的唇,自己还没吃呢,就被伤成这样。
“不疼……”安沅回过神来,摇摇头,晕过水的眸子装的无辜而娇弱。
烫到的是上嘴唇,安沅微微翘起上嘴唇,看着隋昭城蹲在自己面前,感觉有些紧张。
“今日的事情,我会查清楚,无论如何,我要你一个答应,以后不许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隋昭城哪里会不知道,这样蠢的失误,安沅怎么可能会发生,若不是故意的,隋昭城是不信的。
“好。”安沅猜到隋昭城大概知道自己是故意的,也没多辩解,只低头应好。
“乖,你有什么委屈可以和我说,我帮你,你不用憋着。”隋昭城起身,把安沅的小脑袋压到自己腰间,似是无奈的说道。
“谢殿下。”
安沅闭上眼睛,也许这次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也许依赖一下隋昭城也不是不可以。
安沅烫伤了嘴,不好吃东西,隋昭城吩咐御膳房把米饭和菜混到一起做成小球,刚刚好一口一个,可以减少碰到伤口。
昭沅宫小厨房也被隋昭城换了一波人,琳琅被扔回了她的主子那里,而后再也没有在安沅面前出现过,安沅也没有问隋昭城琳琅的主子是谁。
隋昭城不知道,原来在昭沅宫都这么多阳奉阴违的奴才,安沅的伤,其实自己也有责任,便也没多怪安沅。
经过了这件事情,昭沅宫上下风气大改,都对安沅恭恭敬敬,不敢再放肆,安沅也终于松了口气。
伤着了嘴唇就是伤着了脸面,安沅也没出去走动,就在昭沅宫老老实实的养伤。
本以为隋昭城会把婚期推后,其实也是推后了,可也就是几天,安沅伤口才好,便被告知三日后举行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