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便是把书放下:“云清,你看你,看书怎么一点儿耐心也没有。要慢慢看,看进去,就好了。”
杨如意在宫里的时候,是管钱的,而到了顾家,就成了管内府的。一天到晚,不见得忙碌,但是整个府上都是井井有条。
“嫂子,我想去厨房看看汤好了没。”
每天傍晚,就到了顾长义回来的时候。俞云清从来不会在这个时候待下去,所以,便是要找各种借口偷偷地溜走。而杨如意也习惯了俞云清一到了傍晚就一定要走,而一想到顾长义再过一小会儿就会回来,杨如意的脸上一片红晕。
年下,宫里给顾府的赏赐十分的多。
俞云清没想到,云沧海对顾太傅这样的上心。过年的年货基本上不需要再去外面买,宫里面就已经一车一车的送过来。
这不仅仅是价值不菲的贡品,更是皇帝对于顾家的看重,对顾太傅的孝敬。
制作衣服的缎子十匹,每一匹都是镶金线的,华贵而且厚重。瓜果一车,足够招待过年来往的宾客。而年下用的祭品,也是林林总总的几十样。笔墨纸砚也都是少有的名品,玉坠子和扇坠子,也送了五件
因为现在多了俞云清和杨如意两个女眷,所以赏赐里面多了两口箱子。
里面装的是一些珠宝首饰和女子的房里的摆放的铜镜一类,制作十分的精美。不过,那镜子一看就是荀国做出来的,俞云清在荀国的时候,也有一件。
这两口箱子里面的东西一样,就是款式不一样。而且,也没有说到底哪个箱子送给哪个人。而杨如意和俞云清都不是贪图东西的人,而这些东西也都是品质上乘。所以,便是随意的选择了。
一个冬天静悄悄的过去。
一开春,便是到了治理沙河的最佳时间点。所以,云沧海立刻启用了俞云清,而俞云清再次出现在朝堂之上,便是成了殿前大学士。
虽然官位很小,但是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在直接参与皇上的任何决策。而且,可以和皇帝寸步不离。俞云清接到了诏书 的时候,便是嘴角微微的弯起来。鱼尺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甚至是杀了她自己的孩子。
而现在,她俞云清还是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而钦天监显然是被事先打点过,没有任何对俞云清不利的言论。
换上了大学士的官服,俞云清便是进入了勤政殿。恰逢鱼尺素来给云沧海送汤。
“俞大人春风得意,好不喜庆。如今再次入朝为官,可要好好的恪守臣子的本分,不要失了自己的身份。”
这是鱼尺素第一次当着云沧海的面,这样的为难俞云清。一个冬天的时间,俞云清一直是在顾府读书写字,和顾太傅讨论治国之道。而鱼尺素一直是在宫里和那些嫔妃争强斗狠,不亦乐乎。
两个人站在了云沧海的面前,云沧海明显的能感觉出,俞云清的气质坚韧而且深厚。而鱼尺素则是剑拔弩张,带着腾腾的杀气。
“臣一定听从皇后娘娘的话,也希望皇后娘娘从此能像个皇后。不要无缘无故的找人的是非。”
“俞云清,你好大的狗胆。”
鱼尺素的话音刚落,便是云沧海说道:“皇后今天也累了,朕在召见大臣,皇后不认为自己的言行失了身份吗?”
鱼尺素委屈的看着皇帝:“陛下,是俞云清出言不逊。”
而皇帝则是十分的不耐烦:“皇后是在欺负朕眼瞎吗?”
鱼尺素受到了云沧海这样的打击,便是愤愤离去。俞云清跪在云沧海的面前,便是正色道:“臣有罪,请陛下恕罪。”
反而是云沧海的眼睛里有了淡淡的笑意:“俞卿以为自己罪在何处?”
“顶撞皇后,其罪一。皇后有过臣不知劝诫,其罪二。”
“俞云清,朕让你那么久不上朝,看来对你而言是一件好事。你现在已经明白了,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朝堂。说吧,治水如何才能有成效?”
云沧海对于和鱼尺素之间的关系,已经失去了耐心。而鱼氏一族在京城的势力,已经被他拿走了大部分。
没有废后,已经是他对于鱼尺素最后的宽容。
“臣以为,先杜绝贪污腐败,由殿阁大学士轮流前往监督,而施工随后派遣年轻臣子监督。便是最好的法子,而施工的图纸已经有匠人画出来,所以,陛下时常派遣自己认可的钦差大臣前往,就能给保证万无一失。”
“俞云清,派一拨人前往,不是更省事吗?京城里的人事调动频繁,可从来没有过。”
而俞云清却是解释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只有权柄只在陛下手里,而不在其他任何人手里。我云苍国才会有盛世。”
权柄只在陛下一个人手里,而不在其他任何人手里。
云沧海的表情越发的严肃。
没有想到,俞云清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云苍国向来是盐铁和水利各方面,都是一个人管理数十年。所以,江南的织造和京城的盐司富得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