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再见。”
邹暋宸无奈颔首,他看着卿云缓缓离开的背影,捂脸叹息一声,但随后看到自己手中的行李,又柔和了眼神。
卿云跟着肖母坐上了车子,肖母显然极为开心,边开车边跟他絮叨:“我一直以为你就以前那些狐朋狗友,没想到今天这个还不错嘛?”
“虽然看着人长得有点凶,但脾气倒挺好的。”
“就是年龄看起来有点大,不过你就得多交些这些稳重点的朋友。”
说着,肖母一皱眉,道:“你也没告诉我人家叫什么名字,刚刚是不是有点失礼?”
卿云听着这些关于邹暋宸的话,全程面上带笑,一直到这时才抬了抬眸朝肖母扔了个炸弹:
“名字?哦,他就是邹暋宸。”
肖母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前面肖家的司机明显也十分震惊,整个车子都漂移了一下。
肖母顿时想起了三年前那件震惊燕城整个上流社会的事,她咔吧咔吧转过脖子,问卿云:“就是邹家的那个?确定是姓邹,不是周?”
“嗯。”卿云随意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肖母缓缓的转过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心里该是什么想法。
当年的事发生时她并不在场,后来听别人再提起来也只认为是夸大了的传言,毕竟在她心中邹暋宸的不近人情和高不可攀可是根深蒂固的。
哪想到据说脾气差到了极点的邹家家主,在自家儿子面前竟然是这样……狗腿?
突然她一个激灵,要是当年的事儿是真的……现在这俩人又住在一起……
“儿子啊……你们俩?”肖母小心翼翼的问,但问完突然又觉得多余,当即摆摆手扶额道,“算了,你不要告诉我。”
不管卿云的回答是怎么样,肖母心里清楚,自己并没有干涉的能力,反正看样子自己儿子也吃不了亏,她怕什么。
卿云刚回来,虽说是要给外婆挑礼物,肖母怕他累着也只是草草的逛了一圈。
但到结账的时候却出了点不大不小的状况:卿云不小心拿错,刷了邹暋宸的卡。
因为这商场是邹氏的产业,所以连经理都惊动了,恭恭敬敬的将两人送了出来。
卿云没觉得有什么,知道他回国,邹暋宸可是送了不少据说是国内常用的的东西,他哪儿知道这家伙还夹带了私货。但肖母却明显雀跃了起来,只因先前遇到了两个好姐妹,这场面还是让她感觉颇有面子。
待卿云和肖母离开后,肖程哲却和邹其耀一起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肖程哲忽略了身边的女伴,目光紧追着卿云的背影。他倒没料到肖成诺会再次出现,这几年肖成诺也算是销声匿迹也从没再跟邹暋宸产生什么联系,三年前的事已经有不少人淡忘。
不过现在肖成诺突然回来,还拉着肖母在邹氏旗下的商场中毫不掩饰的刷着邹暋宸的卡,他这是想干什么?真像肖父所说的那样想傍着邹家?
肖程哲嗤笑一声,原本想着肖成诺还算有点骨气,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但是,邹暋宸的大腿是那么好抱的吗?
他收回目光,拍了拍旁边邹其耀的肩膀:“看,刚刚出去的是肖成诺,三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吧?看来邹总对他是真不错。”
邹其耀闻言也看了过去,但却是一脸不屑。
“你瞎说什么?我哥身边有什么人我还不清楚,那个肖成诺算哪根葱?”
随后几个保镖抬着几个人走了出来。
领头的保镖看到聂辰渊,当即走了过去,在他耳边道:“这几个人身手不错,都是后天五层的武者。尾随着卿先生过来,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卿先生处理了。”
说到这,这保镖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狂热,几息之间解决数个后天五层的武者围攻,果然不愧是后天圆满。
聂辰渊脸色更沉了些,这几人能进入卿云的房间,也是聂家的疏忽了。
“是哪个势力的人?”
保镖摇头:“身上没有任何标记,连指纹都消除了,看来是那个家族豢养的死士。”
聂辰渊心中有了数,想至卿云于死地的除了林宇豪还有谁?林宇豪看来跟古武协会联系密切,估计是那边的手笔。
他点了点头,向卿云房里走去,一进房门不由得愣了愣。
卿云显然刚从外面回来不久,还穿着校服。
但整个人从头到脚纤尘不染,唯手上艳红的血珠扑簌簌滚下,没有在他白净的双手上留下任何痕迹。
纯洁无垢,却又被血色染上靡丽。
聂辰渊喉结不由上下滑动两下,松了松领口才继续走进去。果然是他多想了,卿云绝不会软弱到承受不住林母的那些话。
“出去。”
卿云看清他的模样,立刻眉头一皱,干脆利落的送客。
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聂辰渊没在意他的冷淡,走近了一些:“卿家老宅失火了,我以为你在里面。”
卿云眉头一皱,卿家老宅的所有权在林母手中,基本上就是归了林宇豪的库存。林宇豪这人也是干脆利落,一边烧了卿家老宅,一边派来杀手对付他以绝后患,即使杀不死他,也会给聂家添点麻烦。
他怕是觉得自己是被聂家所救才逃得一劫,所以以他为由给聂家找麻烦,让聂家也厌弃卿云。
可惜,该找的东西,他已经找到了。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老式录像带,卿云面色平淡的起身走进浴室,并没对聂辰渊的话表露出在意。
“我记得你今天也去了那个方向?” 提到这,聂辰渊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语气。
“跟你没关系。” 语气中的冰冷透过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也没有衰减半分。
聂辰渊呼吸一窒,只觉得这人从头到脚都透出一股疏离。
想到下午的事,聂辰渊脸上带上了一抹苦笑,略带急切的打开浴室的门,朝卿云解释:“抱歉,今天的事是我不对,但是我跟林宇豪并没有……”
后半截话卡在聂辰渊喉咙里,欲出不出。
他有些呆愣的怔在那里,看着卿云洁白的衬衫脱了一半,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纤瘦的胳膊上。
“滚、出、去!”
卿云也没料到这人突然间闯进来,睁圆了双眼,咬牙切齿的看过去,活像一只炸毛的猫。
“抱歉。”聂辰渊向被火燎了一样,立刻垂眸,退出去,把门给关上。他以为卿云只是洗个手而已,没想到……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热气也随之蒸腾起来,给本就带着磨砂的玻璃多加了一层遮掩。
聂辰渊扒拉了一下头发,表情懊恼。那水声就像一双猫爪,挠的他心神不宁。他突然觉得有点烦躁,伸手将衬衫扣子又解开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