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角度去考虑,只是无条件地相信父亲的话;可是站在贾琛的角度,一个教师的角度,他如果真的想要替那个学生保密的话,是不会把他的身份信息透露给只有十六岁的儿子的。也就是说,当年贾琛所说的,那个男生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完全是敷衍和欺骗贾梓煜的?”
“是啊,贾琛班上单亲家庭的男生只有四个,他这样告诉贾梓煜不等于直接把这个男生的身份给贾梓煜公开了吗?所以我觉得贾琛当年很可能是对贾梓煜撒了谎,而他之所以要撒谎说那个男生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是因为如果对方的家庭完整,父母负责的话,这件事就非常容易解决,只要把孩子堕落的事情告诉给父母,老师的责任也就算尽到了,接下来就是家长做主把孩子送去哪里戒除毒瘾的问题了,”冉斯年说着,微微摇头,“可现实是,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三个老师本来是想要把孩子堕落的事情直接汇报给家长的,可是就是这个程序出了问题。问题卡在了这个环节上,无法解决,停滞不前了,所以贾琛才陷入了困难和麻烦之中。贾梓煜很可能是看出了贾琛的为难,这才询问贾琛出了什么事,贾琛也许是出于趁机想要给儿子警示和利用反面典型进行思想教育的原因吧,没有完全隐瞒,而是稍作加工,把班上有学生吸食毒物的事情告诉给了贾梓煜。”
饶佩儿附和说:“对呀对呀,我刚刚也奇怪呢,这三个老师为什么不去找男生的家长,而是要去找什么毒物贩子,这种做法很反常不是吗?原来是在找家长的过程中遇到了麻烦,导致他们没法去找男生的家长。可是,是什么麻烦呢?”
冉斯年意味深长地说:“不是没法去找学生的家长,也不是三个老师多管闲事,替警察做事,去找什么毒物贩子。事实上,他们三个人说是在寻找给那个学生毒物的贩子,而实际上,他们在寻找的,还是学生的家长。”
“什么啊,跟绕口令似的,”饶佩儿抱怨着,突然,她反应过来,“你是说,给那个男生毒物的就是男生的家长?天啊,怎么会?怎么会有那样的家长?”
“也许不是家长主动给的,而是那个学生从家长那里偷来的,总之毒物的来源就是那个学生的家里,来自于他的家长。”冉斯年依旧自信满满。
饶佩儿本来还在感慨这个猜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疑惑地问:“斯年,我才注意到一个细节,从张老师那里出来,你再提及那个十六年前吸食毒物的学生的时候,都不再叫他为男生,而是学生。你该不会是认为贾琛当年就这个学生的性别也撒谎了吧?这个学生,难道是,是个女生?”
冉斯年惊喜地望着饶佩儿,“真不愧是我的佩儿,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也许贾梓煜和我们一开始都找错了方向,所以贾梓煜这么多年仍然查不到当年那个害贾琛卷入危险的最初的始作俑者。当年的那个学生不但不是单亲家庭的孩子,甚至不是个男生。所以贾梓煜拜托身在三十一中的初中同学打听贾琛死之前他们班上有没有哪个男生最近一段时间表现异常的时候,得不到任何消息,因为当初他们班上根本没有哪个男生表现异常,有类似吸食毒物的表现,因为当年吸食毒物的,根本不是男生,而是女生!”
“原来如此,因为是女生,所以三个老师才会更加小心翼翼,甚至两个男性老师都不敢直接跟女生谈论这件事,而是找到了心理健康老师,女老师顾秀珍去跟那个女生了解情况,”饶佩儿跃跃欲试地说,“这么说来,这个女生也在那张被画了四个圈的毕业照上喽,斯年,你赶快回想一下,那张照片上有没有哪个女生可疑?”
冉斯年笑着摆手,“现在恐怕不行,咱们还是回去看看范骁发过来的照片扫描版吧,虽然不太清晰,但是还可以看个轮廓。”
两个人回到家,马上就换了鞋上楼,去到书房里看范骁发过来的毕业照扫描版。
扫描进电脑的照片不甚清晰,一张张小脸对于冉斯年来说绝对是个考验脸盲症恢复情况的挑战,于是冉斯年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女生们的穿着上,他认为这个女生一定是家境殷实的,她的家长靠着贩售毒物一定没少赚黑心钱。
还没等冉斯年看完第一排的女生,饶佩儿那边已经发出了一声冷笑。
“怎么了?”冉斯年转头望向饶佩儿。只见饶佩儿一脸的自信得意,显然是看出了什么名堂。
“斯年,这次我可是完胜你喔,我已经知道了十六年前吸食毒物的女生是谁了。”饶佩儿目光炯炯有神,嘴角微翘,颇有些优越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