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季白把我送回蒋公馆,也没进去,匆匆的就走了,临走的时候,他似乎又多看了我一眼,像是有话要说,但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快步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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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府。
陈季白坐在书房里,手里转着一支钢笔,书桌上的灯照着他精致的脸和仍旧深锁的眉头,显示出他现在心里有极大的不安和心事。
咚咚咚。
外头有了敲门声。
陈季白闭了闭眼,收敛了眼底的情绪,淡淡的道:“进来。”
段方骘端着参汤进来了:“又去找那个沈千寻了?她好在哪里了?”
虽然段方骘和陈木和都不提,但是其实一眼就看出了,陈季白这么大动肝火的去收拾秦苏苏,差点把人都废掉了,这不就像是陈木和当年年轻的时候为了她一怒冲冠为红颜的架势吗?
所谓知子莫若父母,段方骘这些年虽然都在国外,没亲力亲为的照顾过自己两个儿子,但是好歹也是懂点道理的,等心平气和之后,陈木和跟她分析了沈千寻不可能是奸细之后,她也知道自己是被秦苏苏坑了,只是她拉不下脸去给一个小丫头道歉,只能憋着罢了。
这会儿又看着自己儿子出去了一天,现在回来都不知道来跟她这个妈说一句话,她更是不爽,说话也更是带刺儿。
陈季白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既然都知道了,他也不隐瞒,反正段方骘和陈木和也不会往外说:“你脾气这么暴躁,跟个泼妇似的,年轻的时候可没少给父亲惹麻烦,还把两个儿子丢下拍拍屁股就走人,他现在还不是一味的由着你,你问过他觉得你好在哪里么?”
“你……”
段方骘气的瞪圆了眼睛。
陈季白摊摊手,笑道:“所以说,你要我说沈千寻好在哪里,我也说不出来,充其量就是对上眼儿了而已,就这么简单。”
“可她好像不喜欢你。”
段方骘嫌弃的撇撇嘴,那死丫头片子,自己很厉害么,竟然还看不上她儿子?冲着这点,她就不想让那死丫头片子进门。
陈季白伸手把参汤端过来,仰头就喝光了:“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日后有的机会让我她喜欢我,反正我看上了的女人,还能跑吗?”
段方骘一噎,翻了翻白眼:“你这是逼良为娼,强抢民女,违背妇女的意志!是犯法的!”
这话倒是把陈季白逗笑了,他朝段方骘眨了眨眼:“段女士,别拿你假洋鬼子那套来我这显摆,这是西平城。”
“你和你老子一个死样儿!还不如人家洋人懂礼貌呢!”
段方骘气呼呼的踹了他一脚,转身出去了。
陈季白笑着在她身后说:“我和父亲就是土匪粗老爷们儿,看上了就抢,抢了就睡,睡了就生,哪有那么多洋人的屁事儿!”
这话无耻之极,段方骘竟然回头给他比了个中指这才又走了。
噗嗤。
侯在两侧的朱漆和周霖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被陈季白一个冷眼瞪的噎回去了。
陈季白伸手按了按眉心,缓缓的也笑了几声,心情舒服了些,只是他低头看了一眼被喝空了的参汤的碗的时候,立即拧了眉头:“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朱漆和周霖一愣,飞快的上前来,在参汤的碗底看到一点点留下的岁渣渣,是一些残留下的黄色粉末。
两人怔住了,这参汤是段方骘端来的,肯定不可能下药的,但是这是什么?
陈季白手指捻了一点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又放到一张纸上点了打火机放在上面烤,很快,那一点点的粉末被烤焦了,发出一种奇怪的淡淡的味道。
瞬间,陈季白脸色煞白:“给我去查一下,这参汤除了段方骘,还经过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