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顺眼了不少。
“那可真不巧,贫僧这袈~裟和锡杖都是要送给你的。”
“送给贫僧?”陈唐唐下意识地睁开了眼,却见一阵金芒大盛,眼前的人转眼就变成了一位端坐在莲花台上的白衣男子,那男人手拿玉净瓶和杨柳枝,对着她温柔地点了点头。
君臣四人看到这神乎其神的一幕都惊呆了。
“莫非是菩萨?”唐王惊呼。
那观音菩萨微微颔首,手指朝陈唐唐的方向轻轻一点,陈唐唐的身上立刻穿上了那件锦斓袈~裟,流光滑过锦袍,让她整个人如沐星辉,亮眼的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又一弹指,那柄锡杖也出现在了陈唐唐的怀中。
陈唐唐原本以为那锡杖会很重,谁知道拿到手里竟然轻飘飘的。
观音菩萨朝她微笑了一下,金光竟弱了些,也使得陈唐唐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无法言说的脸,甚至无法辨明性别,只让觉得无比安心,又无比惊艳,好比胭脂雪,雪山莲,莲中蕊,蕊间香。
这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观音菩萨一挥袖子,屋子里立即出现金光闪闪的几行字——
“大唐有盛世,西方藏妙经。西行数万里,可得此真经。奥妙佛经在,超鬼亦渡人。取得真经者,唯有此妙僧。”
白素耳朵通红,一双眼睛楚楚凝视着她:“你是在关心我是不是?”
陈唐唐拿起包袱:“好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可恶,她又没有好好听他讲话。
白素可怜兮兮的抓着她的僧衣,身体一动,直接挡在了门前。
“唐唐,你一个人上路怎么能行?谁给你叠衣服?谁给你擦地?谁早上叫你起床……”
陈唐唐:“你不用担心,有人同我一同上路。”
白素眼神骤然一利,几欲冒火:“谁?男的女的?”
陈唐唐背着小包袱款款道:“是一名居士。”
呸!这年头连和尚的操守都信不过了,又怎么能信什么居士!
白素红着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去!”
陈唐唐看了看他要吃人的眼睛,又瞅了瞅被他手指撕开的僧衣,吞咽了一下,轻声道:“要去就去吧,不过你的身体……”
白素捂着通红通红的脸颊,飞给她一个媚眼,柔声说:“人家的身体好的很呢。”
“哦。”陈唐唐干巴巴应了一声。
这蛇精果然怪怪的。
得,美貌蛇妖的媚眼全都抛给瞎子看了。
陈唐唐背着小包袱迫不及待地奔到方丈的斋房前。
方丈一脸担忧,不住叮嘱。
陈唐唐连连点头,心里却不住盘算着——
方丈会给钱吗?给多少钱啊?长安这种消费高昂的大都市怕是久居不易吧?
方丈絮絮叨叨了一顿,抹了抹眼角不舍的老泪,从背后拿出一个陶钵。
“玄奘,这就是我要送你的东西。”
陈唐唐睁大了眼睛。
方丈见自己心爱的弟子眼睛圆睁,一脸懵懂的模样,不由得更加忧虑了:“出外行走不易,你拿着这个,一路云游,一路化缘。”
陈唐唐:“……”
方丈抚摸着那个黑乎乎的陶钵,感慨道:“这可是我当年用过的钵,想当年贫僧就一人一钵几乎走遍了大唐。”
陈唐唐:“出家人不打诳语。”
“咳咳!”方丈立刻改口,“好,走遍了小半个大唐。”
“方丈……”
“好了好了,是半个江州可以了吧?玄奘啊,做人要难得糊涂,小小的夸张佛祖是不会怪罪的。”
从江州一半吹到整个大唐?这还叫小小夸张?
阿弥陀佛,贫僧真是长了见识。
陈唐唐一脸坦诚:“方丈,您开心就好。”
方丈老脸一红,直接将那半旧不旧的陶钵塞进了陈唐唐怀里,连声催促:“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就早些上路吧。”
“方……”
“路上千万不要这么多话,记得要修闭口禅,说多都是错,言语有罪过。”
陈唐唐紧紧闭上嘴。
方丈良久没等到她的回答,抬头一看,她正将嘴闭的紧紧的,方丈不由得气笑了。
“你这……又不是让你现在不说话。”
陈唐唐点头,依旧一言不发。
方丈感觉自己像是一下子老了五十多岁,跟她沟通实在太有困难。
方丈无力地挥了挥手。
陈唐唐背着小包袱,手里捏着个陶钵,一言不发地退了出来。
从方丈的斋房到寺庙门口,一路上遇到的小和尚都恭恭敬敬地对她弯腰低头打招呼。
陈唐唐按个摸过他们光溜溜的脑袋,心里不由得叹息:这么多好摸的脑袋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摸得到了。
“师叔慢走。”
“师叔是要出门去吗?”
“师叔一路辛苦。”
“师叔为什么不说话呢?”一个脸圆圆的小和尚懵懂地问。
旁白一个稍高些的小和尚立刻道:“嘘——你懂什么,咱们的玄奘师叔可是专心侍奉佛祖,所以要保持身心的干净,跟我们讲话岂不是沾染了凡尘俗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