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一丝情绪。
她与谢颐相遇十年、相爱十年,最终只以这五个字作为终结。
发布会结束后苏是去了趟医院,小夏至半天找不到她,又抱着她哭了一大场。苏是好不容易将她哄睡着,电话响了,是谢颐的来电。
苏是盯了会手机屏幕,接通了电话。
谢颐说道:“我在莫缇花园。”
苏是挂了电话,对保姆道:“你们的工资是我发的,不是谢颐,我希望今后你们听我的话,而不是谢颐的。”
苏是向来脾气好、涵养好,这算是难得的重话了。周姨梁姨惭愧地应了下来。
苏是交待她们好好照顾小夏至后,就开车回了莫缇花园。
这幢别墅是苏是自己买的,她与谢颐大多时候都住在这里。苏是进门后看到谢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穿着黑色的礼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夹着根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也放了十几个烟头。
苏是有些陌生地看着眼前人,英挺的鼻子,菱形的唇,眉眼俊朗中带着点邪气。
她想起十年前初见,这个人还是骄横霸道的华胥太子爷。十年后三十二岁的他,正是男人最好的年华,拥有着年轻人的锐气,又兼具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时光赐予他们美好的十年,又一朝将其彻底巅覆。过往种种美好的画面,都在听到他与瞿央订婚那一刻灰飞烟灭。
苏是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双腿倾斜着并拢,挺胸收腹,标准的空姐坐姿。她在娱乐圈里是出了名的仪态好,走姿、坐姿、站姿都是楷模。
谢颐深深吸了口,“小是,这件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是目光清冷地望着他。
谢颐大概自己也觉得扯不下去了,将烟蒂狠狠地揉在烟灰缸里,“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苏是冷冷地道:“问你什么时候与她勾搭上的?问你什么时候和她结婚?”
谢颐被噎住了,狠狠地咬住牙。
苏是冷凝了他片刻,起身道:“事情走到这一步我无话可说,谢颐,我们以后各安江湖。”
谢颐倏然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粗声粗细地吼道:“你早就想这样的吧?你早就想离开我!这十年要不是我缠着你,你早就去找夏沉了!”
苏是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她知道谢颐有些大男子主义,却没想到他还会无理取闹,明明先背叛的是他,竟然义正严辞的质问,他有什么资格!
她狠狠地摔开他的手,大步向门口走去。
谢颐紧追上来,再次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苏是,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苏是要甩开他的手,谢颐握得很紧,几乎要勒断她的骨头。苏是甩不开,来掰他的手指头。她是打星出身,下着狠劲掰,谢颐手指几乎没被掰断,面孔扭曲地松开她的手。
苏是甩开他的手长身而去,面无表情地道:“如你所愿,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她开着车离开别墅,手腕处转来一阵阵地痛,都被捏得青了。
她不知道到底怎么了,这十年来她全心全意地对谢颐,信任他、包容他、顺从他,变成他想要的样子而失去了原本的自己,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是一句话都没有的背叛。
她恍恍惚惚地开着车,路上忽然出现一个小小的人影,眼见就要撞上去了,她猛打方向盘,车子“嘭”地一声撞到花坛上。
苏是吓得清醒过来,从车上下来见小包子吓哭了,他爸正检查他有没有被撞着,看见苏是下车,目光扫过来。
那眼神如出鞘的刀,沉而有锋,带着尖锐的压迫感。
苏是被他这一眼整个儿清醒下来,“抱歉,我刚才……要不去医院?”
“不用。”
她其实并没有撞到小包子,只是把他吓着了。男人抱起小包子哄了两下,他抽抽噎噎的停下哭声。
苏是说了几声“对不起”,见对方没有追究的意思,想把自己的车倒出来。结果她一碰到副驾驶座的车门,男人便开口了,声音严厉带着斥责之意,“这个样子还敢开车,你是想谋杀还是想自杀?”
苏是顿住了,关上车门打个电话给司机让他将车开回去,然后望着包子爸。
她那眼神清澈如水,带着些微的脆弱与央求,倒让包子他爸觉得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他抱着小包子离开后,苏是收了手机走出小区,漫无目地的晃荡。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忽然听到出租车鸣笛的声音,司机停在她身边问,“美女,要坐车不?”
苏是上了车,司机问,“去哪里?”
“去酒吧。”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