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厥……放心……你没事了……”
低血糖……心理压力过大……
她低低叹息了一声,凝眸看着天花板,说:“最近真的很脆弱啊……事情太多,我心里也有些乱……总是觉得不踏实……”
殷千城正色凝视着她:“是不相信我吗?”
她顿了顿,道:“我相信你,只是,我也担心你,谁不想要自己开心的时候得到祝福,有时候他们不同意,不只是一句我们觉得没关系就可以,我怕你在乎,你其实也怕我在乎,不是?”
对。
她说的很对。
殷千城轻轻抓起她的手,递到唇边亲吻,低低道:“嗯……是我不好,宝贝,让你担心了。”
隐约听见江慕水的话,旁边的两个人脸色都有些挂不住,年轻人之间如此相爱的很多,如此坚韧的却很少。
他们如今能走到一起太不容易,到了最后,却还在顾虑着亲人的情绪。
殷楮墨脸上觉得火辣辣。
阮清幽愣在那里,一时之间竟也觉得有些不好受。
突然就想起了很多人问过自己,身为一个母亲,除了殷莫南在的时候,那几年对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之后的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里,她阮清幽都为孩子做了什么?
孩子什么时候长大了,懂事了?她知道吗?他心里想要什么,又经历了怎样的重重难关,有多辛苦,她知道吗?
她真不配做一个母亲。
“宝贝……你先确保你要好起来,什么都不要管,多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我就保证,告诉一件喜事给你。”殷千城抓着她的手,看着她柔声说道。
她拧眉:“……喜事?”
“嗯。”
她有点不相信:“……你确定是喜事?最近都没有什么喜事,都是问题。”
殷千城不由笑了,将她柔嫩的手指抓得更紧,低低道:“我确定,一定一定,你会觉得是喜事,相信我的保证吗?”
她不由自主地点了头:“嗯。相信。”
“好……那就多休息,”殷千城将热热的吻烙印在了她的眉心,“什么都不要想,一觉醒来,什么都解决了,我要你做最美的新娘,这最重要的任务,现在就接下来,明白了吗?”
她轻轻一嘟嘴,道:“……明白。美嘛,这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英俊的男人不禁再次浅笑起来,俯首,在她美丽的梨涡里啄吻起来。
面前的画面太美好。
谁还忍心破坏?
阮清幽脸色惨白地转着轮椅转过去,推开门,走出去了。
……
当年,阮清幽不是没有嗅到过殷莫南可能婚内出轨的苗头。
那年生下了千城以后,殷莫南就很少再碰她了,以前也是,每一次碰她几乎都是酒后失控,频率平均到每个月一次就已经很不容易。
后来,千城出生后的几年,殷莫南事业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忙。
他在的时候,阮清幽就觉得百般的好,自己带孩子也就变得特别又耐心;
但是如果他几天都不回来,也不给阮清幽报备行程,那阮清幽就开始莫名其妙地发火,难受,连照顾孩子都没了耐心!
所以这世间的爱,原本就应该是相互。
原来哪怕是殷莫南在的那些年,他们之间,也不过是,煎熬而已。
……
傍晚。
城西的监狱。
殷莫北被人从里面带了出来,之前他正在里面睡得浑浑噩噩,也不安稳,这里面太冷了,冻得他从来没生过冻疮的手脚,都猛地长出了几个冻疮。
因为是还没有被定刑的疑犯,所以好歹他还是一个人住一个单间,也不用劳作。
但是快过年了,除了今天的律师和儿子殷家栋,其他的人竟然都没来看过他。
真是没有良心。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那个家,林夏竟然也没来看看他。
律师每次来都是那套说辞,愁眉苦脸的,说辩护比较难做,针对他的证据太多,呵,有什么难做?
律师说最多最多能争取到一个死缓,算下来也就是二十年。再立立功,就是十几年。
殷莫北不满意,还是觉得太长,告诉律师一定要给他减刑!
而这应该,是律师年前最后一次来了。
殷莫北抱怨道:“……怎么就难做了?想想我有什么罪?说绑架,那是我亲侄子的孩子,那也能叫绑架?说我泄露商业机密,那才多大点事?都是我家的产业,值得判我那么多年?还有我难道真想把孩子丢到楼下去?那我不是没丢吗?毫发无伤难道还能定罪?”